阮大将躬身,双手抱着后背如小虾米在地上蠕动。
陈凉生面无表情,重新抓起一块板凳腿,对准阮大将的脑袋,劈头盖脸呼地砸下去。
地下室随即传来了一声声如丧考妣的惨叫,中间夹杂着木屑不断支离破碎的尖锐声音,其中还有闷响。
再看阮大将,头上、后背、双腿、脚跟满身是血,趴在地上艰难蠕动,想要逃离这陈凉生一手捏造的人间地狱。
阮大将再一次扶着墙站起身,运足力气,砸了过来。
嘭!
阮大将对自己这一拳抱有很大信心,本以为这一拳之力足够将陈凉生打趴下,就算再不济,也能将陈凉生击退。
但,事与愿违。
这卯足劲道的一拳,根本就没有伤到陈凉生,反而把自己搭上了。
阮大将望着自己因为被反震而肿起来的胳膊,眼睛里全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嘴皮子打颤,“这······这不可能的,你的武道没有那么强大。”
他愣,但陈凉生很清醒
“你终日沉迷酒色,身体早就成了一个空壳子,境界再高,不过是空中楼阁而已。而且气海不畅,体内小周天气机凝滞,要不是上一次我出手,你恐怕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陈凉生目光一转,嘴角缓缓扬起。
阮大将还没有调整过来,陈凉生猛地一脚,前脚掌正中阮大将命根处,这一招完全就是狠招,一招制敌,屡试不爽。
阮大将立刻趴跪在地上,双手捂裆,惨叫着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蹲在地上,数息之间,全身颤抖,非人类能承受的疼痛让他满身汗流滚滚,脸色红的通透,好似煮熟的虾子。
他反手扣住阮大将的腰身,一只手提着脑袋直接朝着地下室的墙壁撞去。
咔!
阮大将一头撞在墙壁上,将墙壁砸出一个碗口大的深坑。
阮大将随机头破血流,当场感觉天旋地转,昏死过去。
陈凉生迈步向前,阮大将趴在地上不断地痛叫,发现他太聒噪了。
陈凉生摇摇头,转身向他走去,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握拳便抡。
一拳,阮大将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两拳,阮大将口鼻喷血,叫不出声。
三拳,阮大将身如死蛇,不吭声。
第四拳,第五拳下去······
阮大将已经是两眼翻白,全身抽搐,神志不清,处于半昏迷状态,回荡在地下室的惨叫声也戛然而止。
陈凉生的拳头,并没有随着叫声的停止而停下来,继续一拳一拳地落在阮大将的头上。
每一拳下去,都能看见飞溅在半空的血沫子,溅射在雪白的墙壁之上。
陈凉生的脸上,身上也全都是血。
此时陈凉生的脸,犹如千年困兽出笼,狰狞不堪,这种气氛只能说恐怖,他脸上身上的血沫子汇聚成药汤不断在身体上流下来。
那血流的痕迹便成为一道道鲜红的血痕。
观之,触目惊心。
陈凉生提起像死蛇一眼的阮大将,一手卡着脖子,拽了出去,在地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鳌子铭猛地一踹,关上了房门。
没有人知道鳌子铭和施瑜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是他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脸色灰败,神情恍惚。
鳌子铭像喝醉了一般,脚步虚浮,深一脚浅一脚,抬起头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幽幽的道:“兄弟,是不是要下雨了,天上怎么这么灰暗?”
陈凉生没有回答。
鳌子铭停下了脚步,慢慢的,双目恢复了清明,咬牙道:“兄弟,阮大将安排了人要晚上动手?”
陈凉生点了点头。
“嗯嗯,你来处理吧。”
鳌子铭紧紧搂着施瑜儿的身体,一秒钟都舍不得放开,眼泪如雨,连成丝线,“我要给她洗一次澡,换上漂亮的衣服,修剪一下指甲,梳理一下头发,这么多年一个人操劳家务,手上也有茧子了。哎······”
鳌子铭笑的没心没肺,像个鼻孔吊着两串鼻涕的大男孩。
陈凉生鼻头一酸,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入夜之后,陈凉生三人走在一楼客厅中,等待着敌人的降临。
沙沙!
陈凉生三人精神一振,分从楼下和楼上走来的人纷纷露出头来。
陈凉生抬头向上看,因为有阳台的遮挡以及转角的遮挡,只能瞧见一道道的黑影,一楼也是人头涌涌,人数不少。
这些人一个个行动迅捷,整齐划一,十分有纪律性,由此看得出来,应该是社团老手,一排黑影徐徐靠近,手中是明晃晃的冰寒钢刀。
陈凉生三人以逸待劳。
????阮大将的安排十分巧妙,先在楼下布置一群人,在楼上又布置一群人,正好将鳌子铭在二楼的卧室包围,来一个前后夹击。
只可惜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阮大将已经半死不活,无法传出消息,而陈凉生却早就安排谢八斗布置了人手,准备来一个反包围。
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双方一打照面,谁都没有说话,互相凝视着对方,王胖子咂了咂嘴巴,随手抓起一根铁棍子,站在了楼道口。
谢八斗微微一笑,则站到向下的楼梯通道口,二人把陈凉生护在中央。
王胖子面对这些早就准备的人,一点都不慌张,反而眼神之中,涌动着炽热的战意,一边侧回头,笑哈哈的说道:“大哥,你说的真对,打人是一种很炫的东西,我真的已经深深的爱上了暴力。”
谢八斗伸手摸索了一下钢刀的刀刃,“生哥,你去二楼。”
“武道要勤加磨练才能进步,拳头要浴血才能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