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是想赔钱喽?”
?“没错。”
于知秋身子向后一靠,环抱着双臂,笑道:“说说吧,在一百万的基础上,你打算再掏多少钱?”
“这个嘛······”陈凉生伸手摩挲着下巴,仔细考虑了一会儿,然后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慢慢的,陈凉生的手拿了出来,与此同时,他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枚硬币,一枚一块钱的钢镚。
嘣!
陈凉生把钢镚放在了餐桌上,慢慢推到了于知秋的面前。
见陈凉生的举动,于知秋和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鸦雀无声,有些愣住了。
于知秋首先反应过来,怒吼一身,一双鹰眼死死的盯着陈凉生,仿佛要把对方吞噬了一般,“陈凉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于知秋语气阴冷,眼神阴鸷。???
陈凉生依旧正襟危坐,语气平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这就是我对贵社团刘祀的赔偿款!”
“赔偿款?!”于知秋身体一震。
听闻这话,在场大汉们的眼睛都瞪圆了,一个个眉毛倒竖起来,手中的钢刀齐刷刷扬起,看着陈凉生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光,恨不得立刻就把陈凉生剁成酱汁。
于知秋指着陈凉生,“小子,你这是在玩火!”
完了!
就连被人摁住的方知有都浑身冒冷汗,同时也有点不可思议,本来就是羊入虎穴了,情况危急,陈凉生这个时候还偏偏调戏于知秋干什么啊?
一向聪明的方知有都有些难以理解陈凉生此举的用意。
用一块钢镚来赔偿刘祀的一条胳膊,这简直就是打脸,当着众人的面赤·裸裸的打脸,不但打脸,还要站在头上拉屎撒尿。
?“嗯,哈······”
于知秋重重的吐出两口浊气,红光满面的脸先是变得惨白,然后转黑,黑莲压城一般,阴沉得吓人。
于知秋手指一颤,抓起餐桌上那一枚一块钱的钢镚,放在眼前使劲瞧了瞧,一字一句的道:“一、块、钢、镚,这就是赔偿?”
陈凉生一脸的和善。
众目睽睽之下,他自顾自的倒上了一杯茶,然后慢慢的喝了一口,笑呵呵的道:“在我看来,贵社团的刘祀,差不多就是个垃圾,没用的垃圾就值这个价,甚至,我还觉得有点高了呢。”
?“你·妈的。”
“弄死他!”
“剁了他!”
听闻陈凉生的话,周围的大汉们再忍不住,直接暴怒,一个个气得拍案而起,哗啦一声,纷纷扬起钢刀,朝着陈凉生的座位围拢过去。
这个时候,被人摁住的方知有趁着众人注意力分散,猛然震开身边的三个大汉,蹦起身形,一个虎扑过去,将失神的于家宴撞开。
方知有猛地抢过来一把钢刀,掀开了人群,提着刀站在陈凉生的身前,钢刀平举,怒吼道:“谁敢过来,我就宰了谁。”
“妈了个把子的。”
“剁了这两个杂碎!”
“方知有,你这个叛徒,你完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处在暴怒的边缘,一旦失控,那就是一场血战,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到了极点,压得所有人都透不过气。
陈凉生笑了笑,将那一块钢镚收了起来。
他抬起头瞧了对面的于知秋一眼,笑呵呵的,一脸的天真无害,“我说了嘛,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用钱解决,你们这么大动干戈的要干什么?”
咔嚓!
于知秋手臂一震,餐桌应声而碎。
陈凉生丝毫不以为意,笑眯眯的盯着于知秋:“于老哥,你觉得我说的在理吗?”
“呵呵······”
于知秋气的笑了,大笑起来。
于知秋作为江南省社团势力的执牛耳者,走路都是迈着螃蟹步,横着走的,什么时候被人这么侮辱过,而且是当着自己手下的面。
而且,上一次陈凉生也是这么侮辱他。
有个再一再二,没有第三次,陈凉生已经是第二次当众侮辱他了。
最重要的,对面的陈凉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少年,新进冒头的信任而已,自己居然被他如此羞辱。
于知秋怒不可竭,猛地抬起手,“把他们两个给我剁碎了喂······”
于知秋喂狗的‘狗’字还没说出来。
就在这时,一名青年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看到餐厅里的局势,他脸色微变,什么话都没说,先快步跑到于知秋近前,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于知秋脸色数变。
过了大约半分钟左右,他猛地放下了手,环视众人,低沉着声音,道:“把家伙都收起来。”
“生哥,我们剁了他。”
“宰了这两人。”
“生哥······”这里面,要数于家宴对陈凉生最痛恨,眼见这么好的机会不动手,他急的瞳孔都有些红了,“生哥,让我剁了他。”
于知秋恶狠狠的道:“你没听到我的话吗?”
当啷!
于知秋的话十分有威严,许多人也畏惧他那一股威严的气势,很快,许多人都把高举的钢刀收了起来,重新放在了餐桌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