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月优雅地吃着面前的大餐。这个奎苏族的公主早就习惯于在众目睽睽之下用餐,并且能够轻松地和每个人对话。她和罗伯特交谈着,要求他描述精灵的国度和许多造访过的光怪陆离的地方。
河风坐在她身旁,看起来十分不自在。虽然吃起东西不像卡拉蒙那么的穷凶极恶,但很明显地比起在深宫内苑里用餐,他更习惯与轻松的在营火旁和伙伴们肆无忌惮地吃着。
他笨拙地使用着刀叉,心知自己在绯月身旁看起来十分的寒酸。他一言不发,但愿没有任何人注意自己。
每个人最后终于心满意足地推开面前的盘子,靠着怪异的椅子开始享受起美味的甜点。韦德开始唱着坎德人的民谣,逗得半人马十分的高兴。突然罗德利斯开口了。他轻柔、嘶哑的声音穿透了众人的高声谈笑。
“森林之王——”法师嘶哑地叫着她的名字——“今天我们和以往从未在坎德拉大陆上见过的恐怖怪物作战。你对它们知道多少?”
轻松和庆典般的气氛被一股莫名的压力所笼罩,每个人都严肃地交换着眼神。
“这些怪物走路像人,”卡拉蒙跟着说,“但是外表象是爬虫类。它们有着爪子和翅膀,还有”——他的声音突然降低——“它们死后变成石头。”
森林之王站起身来忧伤地看着他们,她看起来早就知道会有这个问题。
“我知道这些怪物,”她回答道。“一个礼拜前有几只怪物和一队地精来到暗黑森林。它们戴着帽子和斗蓬,毫无疑问是为了掩盖它们恐怖的外表。
半人马秘密地跟着它们,确保在死灵生物解决它们之前没有其他的生物受伤。半人马回报说这些生物自称自己为龙人,还说自己属于拜龙教。”
罗德利斯皱起眉头,“龙?”他迷惑地低声说。“但它们到底是什么怪物?它们属于哪一类生物?”
“我不知道。我只能这样告诉你:它们不属于人和动物,它们也不属于坎德拉上的任何种族。”
这段话让大家花了一段时间吸收。卡拉蒙眨眨眼,“我不明——”他开口道。
“她是说,我的哥哥,它们不属于这个世界。”罗德利斯不耐烦地解释道。
“那么它们从哪里来?”卡拉蒙惊讶地说。
“这才是真正的问题,不是吗?”罗德利斯冷冷地说。“它们是从哪里来的——为了什么?”
“我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森林之王摇摇头。“我唯一可以告诉你们的是,在灵体生物解决它们之前,它们提到‘北方的军队’”
“我有看到这些军队。”罗伯特站了起来。“那些营火——”他的话突然梗在喉中,因为他知道森林之王接下来要说什么。“大军!这些龙人组成的大军?它们一定有数以千计!”此刻每个人都站了起来,不约而同地说着。
“不可能!”骑士皱着眉头说道。
“谁是幕后的黑手?追随者?天哪。”卡拉蒙咒骂道,“我想要到海文去把他们痛揍一顿——”
“要去就去索兰尼亚,别去海文。”史东大声地建议。
“我们应该去奎灵诺斯。”罗伯特辩道。“精灵们可以——”
“精灵们有他们自己的麻烦要解决,”森林之王插嘴道,她的声音让大家都冷静了下来。“海文的高阶追随者也是。没有安全的地方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在那里可以找到你们追寻的答案。”
“你说可以告诉我们要去哪里是什么意思?”罗德利斯踏进一步,身上的红色袍子飘扬着。“你对我们知道多少?”法师停下来,眼中闪着光芒。
“是的,我的确在等你们。”森林之王回答了罗德利斯的疑问。“一个闪闪发亮的伟大形体某天出现在这里,他告诉我今天晚上将会有一群带着蓝色水晶杖的队伍经过暗黑森林。
灵体生物必须让蓝色水晶杖的持有者和她的伙伴通过——虽然它们自从大灾变之后就不曾让任何生物进到森林来。
我得要告诉水晶杖的持有者这句话:‘你需要直接飞跃东墙山脉,两天之内水晶杖的持有者一定得到达孤土的边界——龙之巢穴。在那里,如果你们能够证明自己的话,那么你们将获得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
“东墙山脉!”矮人的嘴张得大大的。“我们的确得要用飞的才能在两天之内抵达沙克·沙罗斯。我还闪闪发光的形体咧!哈!”
其他人不安地互相看着,最后罗伯特迟疑地说,“恐怕矮人是对的,森林之王。通往沙克·沙罗斯的旅途十分的遥远,我们要经过被地精、龙人盘踞的地区才行。”
“然后我们要通过大平原,”河风从遇见森林之王以来第一次开口。“我们在那里被通缉。”他指着绯月,“奎苏族是坚强的战士,他们对平原了如指掌,同时他们也在等我们。我们永远不可能平安地通过那里。”他看着罗伯特。“况且我的同胞痛恨精灵。”
“而且为什么要去沙克·沙罗斯呢?”卡拉蒙嘟囔着说,“最珍贵的礼物——会是什么呢?一把神剑?一箱铜币?这些都对我们有帮助,但是北方酝酿着战争,我可不想错过它。”
森林之王点头同意。“我了解你们的困境,”她说,“我可以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帮助你们,让你们能够在两天之内抵达沙克·沙罗斯。问题是,你们愿意去吗?”
罗伯特转头看着大伙。史东的脸色阴沉,他看着罗伯特叹气道,“麋鹿带领我们到这里,”他慢慢地说,“也许就是为了接受这段忠告。
但是我的心向着北方,在我的家乡。如果龙人的军队要掀起战争,我应该在那里团结起来和它们作战的骑士身边并肩作战。但,我不想要离开你,罗伯特。或是你,女士。”他对绯月点头,双手放在疼痛的头上。
卡拉蒙耸耸肩。“我愿意到任何地方和任何怪物作战,罗伯特,你是知道的。弟弟,你说呢?”
但罗德利斯看着眼前的黑暗,沉默不语。
绯月和河风一起低声讨论着,他们彼此点点头,接着绯月对罗伯特说,“我们愿意去沙克·沙罗斯。很感谢你们为我们做的一切。”
“但是我们不会再要求任何人的帮助,”河风骄傲地说,“这是我们冒险的尾声,就如同我们独自开始一样,我们将独自结束它。”
“你们将独自死去!”罗德利斯低声说。
罗伯特说,“罗德利斯,我要和你谈谈。”
法师顺从地跟着罗伯特走到一从纠缠的树下。黑暗将他们包围。
“就像以前一样,”卡拉蒙说,眼睛不安地跟着弟弟。
“看看这让我们卷入的麻烦!”哈勃说着在草地上踱步。
“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韦德说。从很久以前,坎德人就一直想要偷听法师和半精灵两人间的对话,但总是被罗伯特抓个正着。“还有为什么他们不能公开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