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并不违禁,但总让他感觉到古怪。
“怎么回事?”一个人走了过来,问道。
兵卒一看到他,忙笑着把事情跟他说了。
那人看看杜锦宁,问道:“你是府案首杜锦宁?”
杜锦宁记忆力好,一眼就认出这人来了。这人是学政大人赵良身边的下属,她在府试结束后拜见学政时曾跟这人见过一面。
“正是。”她忙拱手行礼。
“这些东西有问题吗?”那人问兵卒道。
“没问题没问题。”一听杜锦宁是府案首,兵卒连忙摇头。本来就没问题,只不过是多穿了两层衣服、多带了些古怪东西罢了。府案首,想来不会冒大风险作弊,就为了考得更好一点儿吧?
“没问题就赶紧吧,后面还有不少人呢。”
兵卒便给杜锦宁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多谢。”杜锦宁将衣服又一层层穿上,拱了拱手对两人道谢,进了贡院大门。
既然放了杜锦宁的行,关嘉泽和齐慕远虽没像她那般弱不经风,但衣服和东西没检查出什么来,便也被放了行。
贡院门口不许停留,杜锦宁没等他们,由三个廪膳生作保,她拿到自己的考号牌就迅速走了进去。
因院试的试卷是弥封的,可没有府案首、县案首这些特殊待遇。考生都得按抽到的这些考号就座。而这考号与县试和府试时又不同,是按千字文来编排的,上头小小的标了“东”或是“西”。一千个考舍,对应千字文,简直不要太合适,杜锦宁都要佩服设这考号者的脑子了。
杜锦宁拿到的考号牌上写着大大的“曜”字,上头还小小地写了个“西”,她便知道是西边靠后的考舍。当下不耽搁,一路往西边走去,便看到一排排的考号相对而立,每两排之间留了一条仅容两人并肩而行的甬道。
她看了看手上的号,再看看上面标注的号码,脸顿时皱成了苦瓜脸。
方少华跟两人走了一阵,等离得远些了,才问杜锦宁:“刚才怎么回事?你们得罪他们了?”
这事没有什么不能对人说的,杜锦宁便将他们拒绝祁思煜邀他们参加诗会的事说了。
方少华别看性子有点逗比,但作为官二代,政治敏锐性还是不缺的,一语道破了真相:“他这是让你们去给他抬轿子呢。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杜锦宁拍拍他的肩:“不错嘛,一眼就看穿了他。少年,有前途哦。”
此时他们已走到约定地点了,关嘉泽看到他们来了,立刻埋怨道:“杜锦宁,你们怎么才来?我都等你们好久了。”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你是那么勤快的人吗?不到最后一刻你就不会起床。要不是你的院子离我们近,你保准比我们来得迟。”杜锦宁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这种世家大族每年或是每隔两年就会有人参加科考,所以在府学和贡院附近都是有宅子的。关家自然也不例外。而且因为他们买得早,所以无论是关宅还是齐宅,都比杜锦宁的离贡院近。
“唉,人艰不拆啊。”关嘉泽哀号一声。
方少华好奇地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出自何典?”
关嘉泽指指杜锦宁:“出自他口。”又把这话的意思解释了一遍。
此时,住在县馆的许成源他们也到了。
“梁先宽呢?”杜锦宁担心地问道。
无论是县试还是府试,梁先宽家里都出了妖蛾子,她真担心梁先宽这次不能按时到。
“我在这儿。”人群后面冒出一个声音。
原来梁先宽早就到了,此时正被一个学子缠着问事情,没有过来。
杜锦宁打量了他一眼,见他衣冠整齐,精神饱满,便放下心来。
说着话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卯时刚到,云板和锣声就相继响起,有吏胥在门口喊:“入场了。”
大家都闭上了嘴,朝贡院入口看去,竖着耳朵听兵卒们喊县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