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解元争取者

他们家少爷是长大了啊,越来越沉着冷静,知道努力上进了。

齐府里,杜锦宁和齐慕远也拿着主考官和副主考官的名单在看。

齐伯昆则在旁边解释:“主考官潘义庭是东阁大学士,二皇子一派的支持者;副主考汪时彬是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大皇子一派的支持者。”

说到这里,他看了杜锦宁一眼。

杜锦宁这些年名声雀起,有多少人想收他做弟子,都被杜锦宁婉拒了,说此生只拜关乐和一个老师。齐伯昆知道杜锦宁主张中立,不愿意加入任何派系之争。所以说起这些主考官,他对杜锦宁是有遗憾的。

屁股决定脑袋,不管杜锦宁的文章写得再花团锦簇,主考官都只会考虑自己派系的人,不会为他人做嫁衣裳,取不是自己阵营的人为解元。所以杜锦宁保持中立的话,想要争取解元,几乎是没有希望的。

齐慕远是齐伯昆的孙子,齐伯昆自然是希望孙子能拿解元。但杜锦宁十分优秀的政治表现和与齐慕远的浓厚情谊,让齐伯昆把他当成自己亲孙子一般看待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知道乡试的时候会出现什么强有力的竞争者呢?有杜锦宁加入解元的角逐,就像加了双保险。杜锦宁得解元总比让别人得了强吧?不管这个解元落在他们两人哪一个头上,齐伯昆都会很高兴的。

但杜锦宁这么一中立,优势尽失,双保险就没有了,这怎么不让齐伯昆遗憾?

杜锦宁听到这话,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似乎对于这些毫不在意。

齐伯昆只得继续往下解说:“四位同考中,有两位是四皇子一派的人;一位是五皇子一派的,另有一位萧轶,是保皇派。”

六位内帘官,就有五个政治阵营,可见政治斗争之激烈,这让杜锦宁忍不住摇头。

齐伯昆问她道:“小宁儿,对此你怎么看?”

“尽力去考就是,能中举人就成,我对解元没什么执念。”杜锦宁自然知道自己在乡试中取中解元的几率微乎其微,对此倒是无所谓。

她转头看向齐慕远,笑道:“夺取解元的重担就交给你了。努力加油吧。”

临近乡试,许多学子赶赴考场,有些提前一两个月就来了;路途遥远的,甚至提前半年到,考完科试后接着考乡试。

往年这个时候,府城里都是最热闹的,这些学子呼朋唤友、高谈阔论,吟诗作词,不亦乐乎。

但今年却有些不同,以前活跃在最前线的府学及南麓书院的学子们,都没有去凑热闹,而是埋头读书,默然不语。

“咦,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今年这些人都成了哑巴了?”某个县里来的考生道。

这考生已经考了三次乡试了,对于每次乡试前的热闹都是十分熟悉的,今年府城学子的低调着实让他看不懂。

当初祁元道讲学虽邀请了各地有名的学者参加,但规模不大,除了围观的府学学子,大多是举人以上的对儒学有研究的人,而且大多还是外地人。当地人即便有几个,但素来与祁元道交好,祁元道在讲学中被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驳倒\气得吐血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那些人与他相交多年,并不想与他结怨,所以对于讲学上的事都保持缄默,没有往外传。

也因此,赴考的秀才们对于四月份发生的事,知道的不多。

但也不乏消息灵通的,压低声音把三月份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说,南麓书院的杜锦宁把祁老先生的学说给驳倒了?”考生满脸不可置信。

对方点了点头:“正是。”

这样的对话不停地在各客栈或考生们的聚会上出现。

祁府里,祁思煜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书,在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出两年前院试时的那股骄浮之气。

被祖父关在家里两年,四月份又眼睁睁看着杜锦宁击败在他心目中高山仰止的祖父,祁思煜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乡试的时候夺得解元,把杜锦宁踩在脚下,以报祖父与他所受的耻辱。

“少爷。”祁府管家走了进来,“主考官名单已经下来了。”说着,他将一张纸放到了祁思煜面前。

乡试的考试官员,包括内帘官和外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