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齐慕远配合就是默契,真不愧是一块儿长大的好兄弟。
齐慕远被她这个笑容恍花了眼。贡院门口考生加家长、下人也有五六百人,挤挤攘攘,但齐慕远眼里却只余了杜锦宁那张迭丽出尘的脸。
“杜锦宁,你怎么在这儿?害我好找。”一个在掌拍到杜锦宁肩膀上,关嘉泽的声音传来,把齐慕远惊醒。齐慕远赶紧将目光移了开去,看向别处。
现在不是让杜锦宁明白他心意的时候。一来两人正在经历人生最重要的考试;二来,杜锦宁的年纪还小;三来……齐慕远总担心他袒露了心思,杜锦宁会离他远远的,再不与他交往,更不说要亲近。如果那样,他想他会疯的。
跟关嘉泽聊了两句,方少华和许成源等人也找了过来。大家又等了一会儿,贡院的大门打开,开始入考场。
这一场考试的题目是一道律法条例的记忆题,两道案情分析,外加两道经义题。
凭杜锦宁的记忆力,律法条例题和经义题都是不在话下的。案情分析题,她虽没像齐慕远那样对这方面有十分深入的研究,但凭她的逻辑思维能力和前世看过的许多法制案例,分析起案情来,自然比那些只顾埋头读四书五经、没多少社会实践经验的书生要强多了。
她依然按着自己的生活节奏,不紧不慢地答题。
这一场考的是齐慕远最拿手的内容,他更是如鱼得水。
方少华、关嘉泽等人即便对刑法案情分析不拿手,但因乡试总考这个,他们练得也比较多。即便分析不到位不够细致,总能根据自己熟记的律法条例对案子进行分析的。
可祁思煜就惨了,他现在满脑子里想的都是纵火案被杨云涛发现的后果。
如果这事真被发现,而且被杨云涛找到了证据,举人什么的他就别想了,秀才身份估计都保不住,他还要被关进牢狱。他这一辈子就完了。
想到这些,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让祁思煜根本没心思答题。明知道考试重要,他此时最应该的是先把乡试考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但看着那些案例题,想着熟知的律法条例,祁思煜总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的下场,完全没办法集中精力分析案子进行答题。
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下床走到门边将门打开,就看到姚书棋和青木都站在门口。
看到姚书棋,她心里一定,问道:“昨晚上可有动静?”
姚书棋虽一夜没睡,却是精神抖擞,两只眼睛炯炯有神。
他道:“少爷放心,一切如咱们所料。杨大人把人捉住,押回衙门审问了。等您从考场里出来,祁思煜就没资格考第三场了。”
杜锦宁点点头,看青木把水准备好了,赶紧去洗漱。
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把乡试考好,其他的事现在都没办法去管,一切等她考完这三场考试再说吧。
洗漱完跟齐慕远一起吃过早饭,两人就乘车去了贡院。
第一场考试刷下来几百人,余下能参加第二场考试的,两百人都不到。
杜锦宁下了马车在人群里扫了一眼,正寻找方少华他们的身影,就对上了祁思煜的眼睛。
想来昨日祁思煜吩咐人去放火,就没再管后续了,所以并不知道昨晚行动失败,他派去的人还被抓了个正着,现在正在衙门里审讯中。看到杜锦宁时,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大概是对杜锦宁还能出现在这里很是意外。
杜锦宁看他那样,很想跟他说一声:“你这么蠢,你祖父你爹娘知道吗?”
要是她不知道那场火是谁放的,现在看祁思煜这样子,答案就昭然若掀了好吗?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祁思煜:“看来祁少爷看到我能安然地站在这里,很是吃惊啊。怎的,没烧死我,你很失望?”
“你、你……你胡说什么?”祁思煜脸色骤变,心里万分懊恼刚才没管住自己的表情,引起了杜锦宁对他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