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楼是此间最为低端的赌局。入场费不限,不必兑换筹码,少则一两文,多则几百两,输完走人!
二层楼则需要至少一千两的白银为,而且必须兑换筹码。
三层楼更为夸张,至少一千两的黄金为,想必能上得三楼的客人,都是一方豪强,名动四方的人物。如若不然,谁会能出得起如此的大手笔?
要知道一两白银可换十吊钱,一吊钱是十个铜板,那么一千两的白银估计都能把铜板堆成一座小山了,想想都是吓死个人。
如今手按三枚铜板的林落凡与夏侯婉正兴冲冲的站在台前,一动不动的看着桌面上的赌局。
摇骰盅比大小,这大概是赌坊里最简单最能够快速分出胜负的玩法,也是林落凡唯一准备下注的地方。
夏侯婉看着桌面上的来来去去,心中有些紧张地扯着林落凡的衣袖。
在看了几把输赢之后,夏侯婉终是明白:三颗骰子,以九点为线多者为大,少者为小,如果眼前那个穿着有暴露的女庄家摇出三个六那便是豹子通杀。不过很少有赌客去赌豹子,毕竟这样的概率太小,太少。
林落凡已经盯着赌局太久,而一注未下,女庄家看了看林落凡与夏侯婉二人,颇不满意道:“若是你们不来做赌,请往后站站,也好让别人上前与我对赌!”
对于女庄家的言辞,林落凡有些尴尬,夏侯婉一挺小胸脯道:“谁说我们不堵?我们这就赌,而且堵上全部身家。
穿着暴露的女庄家笑了笑,挥舞着细嫩雪白的小臂,像变戏法一般上下翻滚着大骰盅,听着三粒骰子在骰盅里清脆密集的撞击声,听着最后骰盅重重落在桌面上的撞击声,林落凡亦然决然的将三枚铜枚一起压“小”。
夏侯婉却在铜板落在桌面之前,拦下了林落凡的手,小声询问道:“要不剩一个铜板买馒头?”
女庄家眯着眼睛笑了笑,说道:“小妹妹,要不你全拿走?都买了馒头吃岂不更好?”
夏侯婉虽然不懂得规矩,见得人少,但并不代表她傻!赌坊里的女庆庄家脸上的笑容,显然是不怀好意,故意取笑了她。夏侯婉皱着弯眉将手里三枚铜板扔在了桌面上,大声喝道:“就压小!”
夏侯婉个子很小,声音却不小,自然无意间吸引了无数观客与赌客们的注意,如此大的喝声却只为了三枚铜板,这也就自然引起了数位围观赌客的大笑……
林落凡斜睨着夏侯婉,道:“你懂个什么?只有把钱变成更多的钱,吃起来才更舒服不是?如果明天我们又没钱了,还不得照样饿肚皮?”
夏侯婉急道:“问题是,我都快饿死了,先吃了再说!明天饿了,小女子自有办法!”
林落凡摇了摇头,兀自不信道:“你个小丫头,能有得什么办法?”
夏侯婉格格笑道:“我去卖艺,我的身体可比那老道士强的太多了。我可以胸口碎大石,单脚站在颗钉子上,还可以徒手折棍,单腿踹到一棵大树!我还可以……”
林落凡摆手打住了有些自信过了头的夏侯婉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夏侯婉反声驳道。
林落凡道:“我说不行便是不行,那里来得那么多的为什么?”
“我说行就行,不行也得行!我是圣女,你是长老,你得听我的!”夏侯婉挺着胸脯,双手掐腰,吵起架来,似乎早已忘却了饥饿感。
林落凡看着那个倔强的夏侯婉,有些无可奈何,软声说道:“如果今天吃了它们,明天就算要挣钱估计都难!你从哪里来得钉墙,又去那里寻得合适的青石,如果你踹到了眼前这棵梧桐树,想必过不得一会就要有城里的治安官或者这棵树的主人寻来,跟你讨要说法,少不得又要赔钱,到时候,我们可就什么也没有了,只能是丢尽了荒人的脸面了。”
夏侯婉面容一整,点了点头。她却不知,林落凡早已摸透了她的心思,知她最是顾及荒人的脸面,这才如此说辞。
夏侯婉沉声问道:“那我们怎么才能让钱生钱呢?”
林落凡道:“让钱生钱的办法有很多,比如买只鸡崽,等鸡长大,下蛋,再孵鸡,再下蛋,如此循环往复,终有一日,你我养鸡成群,会成了大财主?”
夏侯婉站在一旁,格格地笑了起来,用手拂在林落凡的额前关心地问道:“林哥哥,你莫不是病了吧?”
林落凡尴尬道:“我只是这么说说,如此一来,等到你我有了钱,估计我们也早就饿死了!”
夏侯婉神情有些夸张地说“哦”了一声,道:“你还知道,会饿死!?不错,不错!有进步!看来病还有得治!”
林落凡听她奚落了自己,也不答话,从她的手中硬是接过了那三枚铜板,攥在手里。又是伸手来牵着夏侯婉向前走去。
夏侯婉虽不知爱郎到底要去干得什么,但却素知林落凡鬼多精怪,自己也不去想,只是乖巧地随在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