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右手反拿将她右臂扣在后背,左手握住了夏侯婉手腕,只须向上微抬,夏侯婉便是痛彻入骨,一排汗水挂在眉额之间。
此时夏侯婉半躬着身子,被老者拿住,根本起不得身,但她自幼修习明教的功法,身体力道自然也大,但这时竟似施不出半点力道来。
老者哈哈笑道:“怎样?女娃娃,你是服也不服!?”
夏侯婉怒道:“你个糟老头子,方才还说自己不会修行,怎么修得我明教的功法?说话不算话,当真是老不羞了,姑娘我打死也不是服!”
老者急咳了两声道:“我的确未修习什么魔教功法,你偏若不信!我也别无它法,再若不服,我只须微一加力,你这条手臂怕已废了,你若还不肯认输,看老夫如何整治你这两个小娃娃!”
林落凡眼见夏侯婉太过执坳,生怕她一语激得老者下了黑手,当下嘿嘿笑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便即跪倒在地。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已经赢了,我也愿意拜你为师,只要你放过那小丫头即可。
老者眼珠一转,随即松手,看着跪在地上的林落凡道:“你这娃娃倒真是转变的极快,如此心性,好似不适合修行,但却适合耍些阴谋诡计!”
林落凡见老者放过婉妹,哈哈道:“老头说得不错,我本来就是耍得阴谋诡计,如今你既已经放过了我的婉妹,咱们后悔无期,byebye了您……”说完话,他猛得牵了夏侯婉的手,撒丫子向门外跑去。
老者岂会料到这林落凡如此的泼皮无赖,简直就是毫不要脸!
最可恨的是对方左一句老头,右一句老头的唤个不停,一时急怒攻心,“砰”地一声,晕厥倒地……
林落凡心想:莫不是老头使诈,诓了自己!?
过得一时片刻,眼见老者依旧毫无动静,挪步上前探了老者鼻息,再切了老者腕脉,发觉老者脉相紊乱,似走火入魔。
林落凡知他只是急症,赶忙掐了老者人中,老者这才悠悠醒转过来。
林落凡心想:这到底是谁胜了?嘴上却道:“老头儿,你莫不是看我心善,想要讹我吧?”
金面老者,一听林落凡此话,登时双眼一闭,再次晕了过去……
“慢,慢,且慢!”老者连声说道。
夏侯婉未曾想到老者连声大呼,慌乱中收了刀式,空中落叶有一大半直被吹到了院落一角。
夏侯婉收刀而立道:“怎么?莫不是怕了我手中的刀?”
老者“哈”地一声笑道:“怕了又怎么样?不怕又怎么样?老夫我一不会修行,二没有趁手的武器,难道还不兴怕?就算怕了,也属正常不是!?”
夏侯婉道:“那你要怎地?”
老者指了指林落凡手中的铁剑道,能不能把那把剑借我使使,这手中的枝条着实不太合手!”
林落凡上将铁剑抛在了老者手中,心想:婉妹手中的血月弯刀乃是明教的镇教之宝,削金断玉,其利无比。即便让你借了我这铁剑又能如何?依然与那树杆没得什么区别!”
老者手执铁剑,深深地吸了一口大气道:“好了,我老人家年老体弱,如今有剑在手,又缓了三息,也算有力再战,来来来,让我们战上一招两式,你赶紧败了,我也好再吃些酒!”
老者不说还罢,一说便让夏侯婉心头有气,方才败在对方手下,纯似大意,如今这老头竟仍是大言不惭,说什么一招两式便能胜了自己,简直就是大吹法螺。
夏侯婉将巨刀一横道了一声:“小心!”
未见夏侯婉的有任何的弯膝动作,却见一道灰影似魅,绕在了老者身后,一刀劈下,招式简单,胜在迅捷。
老者倏得转身,铁剑横握,在夏侯婉的刀锋左右画了个半圆,夏侯婉只觉巨刀似被一股看不到的巨力所引,竟向左偏了一寸。她心中一惊,那知老者顺手将林落凡的那柄铁剑搭在他的刀身横面之上,刀身上传来一股劲力,她手中巨刀刀身一沉。
夏侯婉心中再惊,这老者力道如何这般大来,而且这等剑法当真是电光火石之间便已发生。这需要极为敏锐的眼力与手中变法,非常人所能为。她出声赞道:“好剑法!”却在此时,倏然抖腕一转刀身,老者自是将铁剑移开,不敢与她刀锋相触。
夏侯婉再不留力,一刀向老者肋下削去。
老者身不动,回身圈转,剑尖朝下,好似拿着一杆毛笔写字一般的姿式,“啪”地一声,刀剑相交,二人各自飞身而起。
只见夏侯婉手中的血月弯刀被这么一震,不住颤抖,嗡嗡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