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那名啸教习赞道:“好剑法!”挥刀格开,退了一步道:“你是学生,我是教习,所以让你几招!”
林落凡叫道:“不用你让!”紧跟着又是一剑,攻了过去!
啸教习闪身避开叫道:“两招!”
林落凡也不理他,一连“唰唰唰”又是三剑,左削其肩,右砍其臂,中刺其腹,啸胖子或格或避,始终没有反击。
林落凡信心大增,只当这胖子不过糊吹大气。
哪知待得他第六招长剑自下而上的反撩剑式,啸胖子大喝一声,举刀硬劈,刀剑相撞,林落凡手中长剑登时沉了下去。
啸教习连声喝道:“第一刀、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第六刀!”口中每数一声,手上便砍一刀,连数六次,手中朴刀便砍了六下,招数竟然并无变化,每一招都是当头硬劈。
这几刀一刀重似一刀,到了第七刀再下来时,林落凡只觉全身都为对方刀上劲力所迫,连气也喘不过来,奋力举剑硬架,铮的一声巨响,刀剑相交,手臂麻酸,长剑落下地来。
啸教习又是一刀砍落,林落凡面色一惨,双眼一闭,算是输了。
啸胖子哈哈一笑,问道:“怎样?服也不服?”
林落凡睁开眼来,心中道我的力道已是异于常人,然而与此人相比却仍有不小的差距,难道这人天生力大?他思之良久,亦是想不明白,摇了摇头说道:“你肉多,劲力太大,我自然不是你对手。”
啸胖子笑道:“如此说来你便不服了?”
林落凡摇头道:“不是你的对手,不代表我就服你!”
啸胖子拭了拭头上汗水,环视了一周看热闹的学生道:“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输便输了,怎地还说不服?”
林落凡道:“我已三天没有吃东西了而且还拉了一天的肚子,怎么有力气与你打斗,是以不服!待我再过几日,吃饱喝足,自有力气,到时再分胜负,你看如何?”
众人之中闻听林落凡这番说道,传来一阵嘘声,都道林落凡无耻。林落凡却也不理,脸不红,心不跳,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啸胖子将刀一摆握在手中,道:“你若不服,随时来战,我便在此地候着你!”
林落凡道:“三日之后我必来战!”说完将手中长剑还给那名国教分部学生,牵了夏侯婉的小手,悻悻而出……
很少有人能像林落凡一般的脸皮太厚,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依然理直气壮,有点耍臭不要脸的意思。
但他不知为何,一听到这胖教习数落老头的不是,就心里来气。所以最后一句“怎么?不行?”除了反问的意思,还有些想要怒怼面前的这名胖子。
想想也对,这老头就算真得烂成了一堆泥,好歹也算对自己有恩,最起码让夏侯婉入了书院。自己说那老头不行也就算了,让别人说就有些打脸了。
胖教习姓“啸”,长“啸”一声的啸!
在书院,有不少学生和教习都在暗地里称他为“笑胖子”,讥讽的意味不言而喻。当然敢直呼教习绰号的学生不多,敢当面怒怼教习的人更不多。
啸胖子自然听出了林落凡语气中不太友善,笑了笑道:“书院讲究长幼尊卑,但书院更讲究拳头大便是道理。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如果你觉得我说得不对,可以提出质疑,甚至可以要求我进行改正。但我确实想不出来任何改正的理由!”
林落凡觉得对方说得有些道理,所以有些沉默,然后转身离开。但心里却又有些不平之气难以发泄,于是嘴里小声地碎碎骂了一句“死胖子!”
啸教习耳聪目明,自然听到了,心中暗想:胖子这个字眼相当的好,但不能因为我胖,便让我死!更何况胖子难道就应该让人羞辱?积聚多年的怨气在他的身上犹如火山一般爆发了,只听”嗤”地一声,啸教习将他宽大的衣袖撕下了半落()。
夏侯婉转身,看着对方,眼神里有太多的疑惑,她有些不明白,为何这胖子与林哥哥一言不合,就要损坏衣物。更何况,这胖子太胖了,要买到这么宽松的衣衫恐怕有些难。
教务处的建筑大厅足有一个体育场馆那么大,这里的学生和教习分散在各位,看上去稀稀拉拉,但若真聚到一处,怕是有着百十人。一般说来,场间说话的学生和教习都不会太大声。所以当啸胖子扯下自己半落衣袖的时候,便有人听得到了。
“有人决斗啦!”
“谁?谁?在哪里?”
只是片刻间,教务处所有在场的人便是忽啦一声,围了过来。
夏侯婉有些不明所以的不知道谁要决斗!但他身旁的林落凡却走了出去,对那名教习对视而立。
林落凡是汉人,汉人有汉人的尊严与规矩,所以他站了出来,亦是扯下来半落衣袖,明白了从现在开始只是他跟胖教习的私人恩怨。本来,他可以不接受,然后夹起尾巴直接跑掉就好了,反正谁也不认识他!
更何况他也不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但人跑多了,自然有时候就不想再跑!由其当着夏侯婉的面,他跑过了太多次了!
汉人决斗的规矩是割袖挑战,如果你接受,就把自己的袖子也割一块下来。
这种决斗叫活局,只要分出胜负就好!
还有一种不死不休的决斗,需要经过官府确认即可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