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子珺与剑修抱拳行礼之时,东边远空骤然爆发出一阵强大的威压,精纯的灵力如水流般扑来,霞光盖过艳阳照得天空五光十色。
“难道这么快就渡过了心魔劫?”何淼淼惊讶无比,距离这位灵君渡过雷劫不过一日罢了。“不是说越到高阶,心魔劫的时间越长么?”
“这不像是正常飞升。”曾见过族中灵君飞升的镜千里忽然开口,凝眉看向远方道,“接引之光没有这么涣散,多是集中在飞升修士身周,不至于弥漫得满界都是,现在这样就像是通道被破开了一般。”
“破界珠!”镜千舞惊呼出声。“独孤灵君的心魔劫肯定失败了!”
何淼淼闻言也明白过来,独孤灵君一早备下的后路恐怕不是清心宁神的宝物,而是能够直接破开下界灵界空间的破界珠。
若是他渡劫成功,自是能够顺利被接引,若是渡劫失败,留在下界没有任何前途可言,只能坐等寿元耗尽。唯有去到灵界,才有一线生机。
“破界珠这么大的动静,连西北都能感觉到威压,那东海观劫的低阶修士”何淼淼忽而想到,还有不少小门派、家族的后辈去了独孤氏族地,要是防御不及,怕是得出大事。
她转眼看向另一边的化神期看台,凝神细看,果然没有了独孤氏真君的身影。
镜家兄妹与一众元婴期面面相觑,有人摇着头呐呐道:“要是那些前去观礼的修士,当真在他们族地折损或重伤,独孤氏可得把家底都给赔出去了。”
七色灵光在空中流转,直到独孤灵君被一束光芒罩住带入虚空,天边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不过经此一事,整个仙临界的修士都知道,独孤氏这第六大家族,怕是要彻底完蛋了。
第三日一早,浮空岛演武场边就挤满了修士。前来观礼的小辈中也有金丹期,演武第一场便由他们先切磋交流。
演武场上空悬浮着大型石山,石山上布满座次,又以空间阵法扩大,最终将前来观礼的宗族修士全部容纳其中。
这一回来到子家,修士们不仅看到了平生难见的演道,还亲眼见证双雀前往中部焕发生机,今日的空间阵法又让众修大开眼界,这般精妙的阵法就连星阵宗太上长老都自叹不如。
丹阳宗灵君听到他感叹,冷哼一些不屑道:“星阵宗才几年底蕴?拿自己与创世五行世家相比,还真是不嫌害臊。”
星阵宗长老本来沉浸在阵法中,一时都忘了与丹阳宗别苗头,听到这话又是一阵怒火攻心,想到死在对方手中的长老和精英弟子,再精妙的阵法也无法让他消气。
“星阵宗好歹立足乾元界数十万年,与镜家都有得一比,丹阳宗不过建宗十余万年,也配在这里说三道四?”
两人完全不管周围灵君,隔着几个座次讥讽来讥讽去,最后都动了真火,齐齐起身向主家告辞,挥袖消失在看台上。
子渊灵君是个不爱多言的青年,见状无奈摇头,只能随他们去了。
演武场的金丹小辈们战得热火朝天,全然不知有两宗灵君已经当众翻脸,这两宗的弟子亦是死活看不顺眼,打着打着差点动了真格,好在这里高阶众多,一群金丹期还不可能闹出什么乱子来。
只是坐在台上的灵君真君们大多都道,南方这场大乱是不可能堵,只能任由他们自己去疏了。
元婴期的看台上鸦雀无声,丹阳宗、星阵宗的几人都不知自家灵君已经离开,不过看到下方切磋差点儿变成生死之斗,几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何淼淼与子珺赶紧转开话题,省得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几人当场闹起来。结果她们的担心也是多余,两宗的元婴修士似是得到长辈传音,纷纷起身告辞,走出看台结界消失在子家族地。
“估摸着要打起来了”子珺悄悄与何淼淼传着音,周围相熟的修士也在传音中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