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伊莉斯眼中的绿色波纹渐渐消失了，五人的耳边此刻只剩下了滑翔时那悠悠的风声。

“所以意思是说……这些看上去跟雪一样白的花朵，都是能够让人当场去世的大凶之物？“宵暗花火的表情就像是被告知了‘圣诞老人并不存在‘的小孩子一样，一时间有些瞠目结舌，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大概就是如此。“一旁的卢布鲁姆点了点头，”看样子我们还不能轻易落地啊。“

“等等。“米利特斯看着中间的伊莉斯开口问道，”如果不是肉体直接接触，而是有着防护的话，也会被即死吗？比如说戴着手套，或者现在这样全副武装的样子。“

“这个……我并不知道。“伊莉斯摇了摇头，“不过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话，大可以带着手套或者用你的盔甲去触碰一下试试。”

“开什么玩笑？”米利特斯半怒道，“这不就等于用命来做实验吗？”

“当然不是。”伊莉斯回敬了米利特斯一个眼神，“你觉得我可能会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吗？你是不是忘了边缘长夜曾经给你们用作后备的那个东西？”

伊莉斯所指的，是边缘长夜在出门去神栖公会之前，在天守阁中设置的灵魂矩阵。

当然，因为边缘长夜已经被深渊恶魔们所掳走了，所以那个灵魂矩阵此时此刻已经失效了，但伊莉斯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让米利特斯注意到，她还留有一手后手。

“你的意思是……？”米利特斯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鲁莽态度，一时间语气也带上了歉意，“那个……”

“灵魂矩阵。”伊莉斯补充道，“我可以给你暂时生成一个小型的灵魂矩阵出来，并给你一个复活的机会，你大可以用这条命去做我刚才说的那个实验。”

“好吧。”米利特斯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大概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既然这一设想是我刚才提出来的，那也确实该由我去实践。”

“嗯，说的不错。”伊莉斯把灵魂立方从背包中摸了出来，悬在了手中，“但是有一点。”

“什么？”

“不好降落。”伊莉斯看着米利特斯身后的那双黑鸦翅膀说道，“这毕竟只是滑翔翼，而不是真的能让你飞起来。”

“总会有办法的，大不了……我穿着这身衣服自由落体。”米利特斯看着地面上的‘白雪皑皑‘说道。

青年即将降落的下方地面有着一个蜘蛛网状的塌陷痕迹，大概是某个倒霉的人在来到深渊的时候没有做好防护措施吧。

“看起来像是个摔死的人留下的痕迹。”青年淡淡道。

“大概是吧。”壶妖也无法从这痕迹中读出些什么，便只能跟着说道。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便也体验一下这种摔落的感觉好了。”青年的身体下坠着，并看着下方裂开的地面打了个响指。

“摔落伤害调整，无。”

青年的口中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然后重重地砸进了地面。

‘轰——’

这深渊第一层的地面，已经是在这短短一天内被轰击的第二次了。

“感觉还不错。”

在摔落而扬起的重重灰尘之中，青年却仅仅只是掸了掸肩头的落灰，并活动了一番筋骨说道，“虽然没什么太多实感，但是至少在接触地面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地面的塌陷。”

“那么，在下就开始帮老爷寻找第二层的入口了。”

壶妖的声音在漫天的扬尘中毕恭毕敬地响起。

……

五双漆黑的翅膀在灰白色的空中振动着，而在这些翅膀的末端，则是来自地面上的五人。

“这鸦翎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好用啊。”米利特斯滑翔在天空中，和其他四人并成一排，俯瞰着身下的风景。

一片又一片的白色在众人的身下展开着，正如之前卢布鲁姆所说的，那并不是真正的雪，而是连绵不绝的白色花海。

“花的话……也不错啦。”宵暗花火还沉浸在自己少女心的氛围中，“如果是花的话，那大概不要冰雪……也没问题。”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些花海的覆盖范围已经超过了我们能够观测到的极限了啊，难道这一整层都是这些白色的花朵吗？”洛里卡的声音在一旁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