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弥漫,血花四溅,人堆儿最外面直接倒下了的四五个。
人群中一阵惨叫,有人在后退,有人想要反击,有人则在高声大喊:
“散开!散开!”
但是这并没什么用,因为死亡凝视射出的霰弹几乎笼罩了整个走廊,他们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迪亚戈又开了一枪,又是四五个倒下了。死亡凝视的火力就像狂风暴雨一般迅猛,弓箭手们被压.制的根本无法反击。就像给土豆削皮,他每开一枪,人群朝向他的一面就会倒下几个,他接连不断的开了七八枪,终于把这个大号土豆给削没了。
迪亚戈停止射击的时候,他面前已经没有还站着的人了。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鲜血从无数个弹孔里汩汩地流出,在地上汇聚成一片片血泊。有些重伤未死的弓箭手躺在地上凄惨的呻吟着,绝望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迪亚戈小心翼翼的端着枪,从尸体上跨了过去。龙皮靴子踩在粘稠的血泊之中,发出啪叽啪叽的声响。他没有补枪,无论是出于以防万一的谨慎,还是解除伤者痛苦的怜悯,他都没这么做。战斗中的射击和结束以后清理战场的抵近射击对心理上的冲击是完全不同的,他还做不到如此冷酷无情,无动于衷。他是个冒险者,而不是刽子手。几年来的冒险生涯,给他带来的是激.情与感动,而不是人性泯灭。
他往东边那座拦腰折断的塔楼下面跑去,那个塌了半拉的塔楼最下层的旋梯已经被之前垮塌的墙壁给完全堵死了。
弓箭手们的攻击很有章法,他们是爬上屋顶后进行了一次集结才开始攻进城堡,而不是一个一个进去添油,所以直到来到塔楼底部的旋梯处之前,迪亚戈都没有再遇到第二波弓箭手。
迪亚戈在旋梯旁停了下来。一路上没碰到弓箭手,并不意味着这里也碰不到。如此重要的关口,他相信肯定弓箭手们肯定会安排人手把守的。
果不其然,当他探头往上观望的时候,一支早就蓄势待发的利箭嗖的一声就射了下来。如果不是他只是虚晃一记,没准儿这支箭就插他脑袋上了。
虽然只射下来了一支箭,但迪亚戈知道在上面守着的肯定不止一个人。他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一颗2型简易投掷炸弹,摁在滚烫的枪口上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