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老头子,几下便治好了他和曲龙行都为之无可奈何的暗疾,举手投足之间更隐隐有着一股大家风范,虽然看似境界还未到先天,但孙延平可不想阴沟里翻船,风采被这个老头夺走。
这一次,正好借助曲龙行的臭脾气,探探对方的底细。
孙之霖蹭到曲龙行身侧,谄媚笑道:“师父,是徒儿急功近利,练功操切了,还请师父责罚,切莫为此生气!”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将孙之霖打懵,将孙延平打愣。
曲龙行怒发冲冠,沉喝道:“滚开,师父为人构陷,你这逆徒不知为师父正名,还要帮着外人羞辱于我吗?”
曲龙行这一巴掌,实在太过霸道,不但孙之霖暗自怒火上升,便是孙延平也变了脸色。
打狗还要看主人,当着父亲的面打儿子,就算是为人师表,未免也太过不给他这个父亲面子了吧。
“曲兄,稍安勿躁。”孙延平不咸不淡的一声,暗地里却不知隐藏了多少怒火。
“延平,你也帮他?”曲龙行怒道。
孙延平瞥了叶清玄一眼,淡淡道:“不论如何,都是我孙家的客人,还望曲兄能看在家父的面上,暂时息怒。”
见到孙延平提及孙家家主,想到这位自己背后的大金主,曲龙行终是耸了耸鼻子,强忍下心中的怒火。
孙延平拦住了曲龙行,但不见得对叶清玄便有好感,转头冷冷道:“这位华老兄,你刚才所言却是过于孟浪,当着人家师父面,折损练功不当,所言又过于主观,缺乏根据,也不怪曲兄生气。这样,我在这里做个和事老,你来向曲兄倒茶认罪,这件事便如此过去,如何?”
叶清玄听得暗自冷笑,这孙延平看似公道,又为自己挡了一劫,但实际上却依然充满敌意,明显要折辱自己一番,自己又岂肯受辱?
正要冷笑拒绝的时候,身后莲步盈盈,孙妍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道:“大哥,何故在这里堵住我的贵客,让他为毫无错误的话道歉呢?这也不是我们孙家的待客之道吧。”
孙之霖的一句话,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是怔然当场。
“之霖,胡闹什么?”
这时,回廊的另一头,两个身影正巧走来,见到眼前的一幕,俱都是露出不满之色。
说话之人年纪五旬左右,留着三缕长须,脸型瘦长古板,倒与孙之霖有七八分相似,应是孙之霖的父辈人物。
而另外一人,却是让叶清玄眉头一皱,对方也是一位白发皓首的健硕老者,手中一根龙头拐杖,与叶清玄的仙风道骨比起来,反倒有一种龙行虎步的雄健之气。
叶清玄的眉目只是在他脸上扫过,而对方却是一瞬不眨地盯着叶清玄,一脸狐疑的神色。
那五旬老者的一声断喝,却让孙之霖狂妄的面容一敛,惊呼道:“啊,父亲……我这是……”
“住口,当为父是瞎子?”那五旬男子冷冷喝道:“半分规矩都没有,这是我们孙家的待客之道吗?”
孙之霖顿时垂首,不敢多言一句。
旁边的一众子弟,忙不迭掩面而退,不敢上前一步。
就连第一个见到叶清玄的褚燕,也被慕容欣欣拉扯着躲了起来。
那男子骂完了儿子,方才转头看向一直笑而不语的叶清玄,面无表情地道:“在下孙延平,小儿无礼,让老先生见笑了。”
叶清玄淡淡道:“无妨,令郎体内的暗伤,不过是常年练功不当所引发,对经脉产生了些滞碍罢了。”
此言一出,不但孙延平一愣,便是其身侧的“龙飞”曲龙行也是眉头大皱。
孙延平诧异道:“这么说来,小儿的暗疾已经痊愈喽?”
“确实如此。”叶清玄答道,“老朽所幸所学功法,可以修复经脉损伤,故而对别人困难的暗疾,老朽倒还可以手到病除。至于令郎……练功太过冒进,每运行一周天,都会对经脉造成一丝损伤,长久积累下来,便有了些暗疾了。平时察觉不出什么来,但运转罡气,却会越来越迟滞,影响最后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