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沈楚儿更是长身而起,四下张望。
这时的天空,放佛如梦境一般,变得虚幻而离奇。
沈楚儿整个人都陷入半梦半醒之间的幻境。
哪里还有山风呼啸,哪里还有悲戚哭声……
四周的阳光竟然变得如此柔和,温度也如此让人舒适。
沈楚儿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的时候,自己魂牵梦绕的爹娘,还有师父,竟然就出现在她的身边,温柔地抚着她的秀发。
花婉情捏了她的鼻子一下,笑道:“傻女儿,我们不在你身边吗?怎么哭得要死要活的?”
师父静怡师太口宣佛号,温柔地望着她,缓缓道:“徒儿,你还看不开吗?放下便是解脱,世上仇恨如此之多,为师又岂能让你堕入阿鼻地狱,为仇恨蒙蔽双眼呢?放下吧……”
这时,父亲沈江平又出现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楚儿,你们姐妹啊,你最懂事,但也最让我牵挂。放下吧,不要再为了世间的争斗而苦恼了,如果你真的不开心,就来找爹娘和师父好了。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就在你身边……你只要放下所有的一切,来到我们身边,就能完全解脱了……”
“来吧,徒儿。忘掉一切吧。”师父静怡师太冲着她招手。
“来吧,女儿,到娘这里来,我们一家团聚吧。”母亲花婉情张开了怀抱。
爹,娘,师父……
泪水朦胧了眼前的一切,沈楚儿宛如陷入了无边的魔障,却是不知危险为何物,缓缓起身,朝着虚幻中的亲人走去,而前方不远,就是万丈悬崖。
“爹,娘,师父……我这就来陪你们,莫让我一人在世上孤苦无依了。”
话音一落,沈楚儿依然迈入虚空,毫不迟疑地从崖上纵身一跃。
山风呼啸,江水无边。
数百米深的悬崖之下,哪里还有沈楚儿那娇娆绝世的身影?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卓惠梵一脸得意地笑容,缓缓来到悬崖边上,探身向崖下观看,微微一声叹息,道:“真是可惜了这大好年华啊……你说是不是呢,师兄?”
卓惠梵轻盈转身,身后木偶一般的罗破敌,没有任何的反应。
哈哈哈……
卓惠梵仰天一阵大笑。
“待我杀光圣门叛徒,重振魔门声威,而白道没了凤仪阁,又重创了凌云宫,天下还不是我们圣门的?师兄,当年还是你手段不够狠,又胆敢背叛父亲,自立门户,否则这天下,还不是你我的?哈哈哈……”
就在午烈阳行将动手之际,猛然间一缕锐风传来,接着香风四溢,繁花如雨飘落,魔门花宗之主孔雀,身着一袭锦袍,缓步悠然出场。
在场所有人,齐齐愕然。
因为这一次,孔雀不再是诡媚的女装打扮,而是偏偏儒雅的佳男子。
脸上的五官依旧绝色迷人,但妆容已经恢复男样,整个人再无之前的邪魅之情,而更有了宋玉潘安的绝世姿容。
便是见惯男人的“阴后”姬若艳,此时见了孔雀也是砰然心跳,难以按捺心头的倾慕之情。
“孔雀?你恢复男装了?”姬若艳几乎失声的惊呼,终于让众人从惊愕中清醒过来。
孔雀淡淡一笑,悠然道:“我本来就是男人,为什么不能穿男装?”
姬若艳一时语塞。
看过目瞪口呆的一众魔门宗主,孔雀微微一叹,淡然道:“圣门既然已经毁灭,那就让它毁灭吧,何必再争个高低……”
“孔雀,你这话什么意思?”“鬼箫”幽玄握住了洞箫。
轻轻瞥了对方一眼,孔雀认真答道:“不管你们怎么折腾,这一次,我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天魃魔尸’,也不是为了圣门……我来,只是想告诉大家,从今以后,我花宗正式退出圣门序列,圣门中事再与我无关……”
哗——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孔雀,你开什么玩笑?”午烈阳大喝道:“你忘记当初发过的血誓了?圣门的规矩,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阴九幽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道:“哼哼,孔雀,你该不会是搞什么阴谋诡计,让我们自相残杀,而你搞什么黄雀在后吧?”
孔雀不屑地一笑,淡然道:“我对圣门的至宝不感兴趣,对圣门之主的位置,也不感兴趣……我来这里便是告诉你们,以后圣门之事与我无关,信不信由得你们,告辞!”
说完,孔雀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鬼影闪烁,阴九幽的身影倏然出现在孔雀的面前,斗篷下面一双阴测测的眼睛瞪着孔雀,沙哑着嗓子道:“你真的要退出圣门……”
孔雀瞪了对方一眼,怒道:“我不坏你好事,看起来你很不开心?”
阴九幽冷哼一声,道:“口说无凭,除非你用圣门毒誓立下血咒,保证不再插手圣门中的任何事务……”
孔雀双目陡然立起,而阴九幽则毫不相让地与他对视。
一旁的午烈阳此时拍了拍大肚腩,冷嘲热讽地道:“孔雀老弟,既然不再眷恋圣门身份,为何又不肯发下毒誓呢?难道真如阴兄所说,是另有所图?”
在绝对利益面前,刚刚还形同水火的午烈阳和阴九幽,立即形成统一阵线,一致对付孔雀。
孔雀深吸一口气,强压心头怒火,冷声道:“午兄说的是,既然我已无心圣门中事,又何惧发誓?”
说完,孔雀横指一划,挑破了动脉,瞬间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