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乐正青也是龇牙咧嘴笑容更甚:“那就没错了……他们可比兽潮要可怕一千倍!”
把少年吓走以后,两人快步赶到部落口,而看到一群人排头那个人的时候,月下姬的神情古怪了起来。
“会长……总算是看见了一个有人影的地方。”帕凡提无精打采的将温润如玉的身子搭在男子的身上。
“是啊……”男子长呼了一口气,甚至没有精神去感受身上这投怀送抱女子的柔软,“总算是能走出这该死的森林了,也不知道其他兄弟们都散到哪里去了。”
“最恶心的还是没讨伐下来那只怪物,反而被它带到了这里还让它给溜掉了。”男子再次长长地吁了口气,他身后大概十几人等也是一副气馁无奈的样子。
他现在只想好好地躺一会儿,但奈何这时他又听见一个很难让他忘记的声音,且瞬间让他精神了起来。
“哟,这不是大表哥吗?”一贯的开场台词,月下姬已经悄然走到了清泉石上的身边搂住了他的肩膀。
“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啊,现在都是鸾王公会的会长了?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月下姬熟络的说着,“上次见面还是和你表弟一起在帝都的时候啊,说起来,你表弟第一场比赛时的表现有些不尽人意啊。”
愚者技能,【星辰】发动。
这份热情!这份熟络!要不是清泉石上对于耻辱的事情记得刻骨铭心,当真是要被月下姬感动得掏心掏肺了。
可……
清泉石上一脸嫌恶又有些无奈地唾弃道:“你小子为什喵的在这里?还有前几天的解说又是怎么一回事儿?职业联赛已经没落到阿猫阿狗都能去当解说了吗?”
愚者技能,【千虑】发动。
“唉~别这么说嘛,”月下姬面无表情,但语气倒是挺阴阳怪气的,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十几号人,继续搂着清泉石上的肩膀大声道:“看这架势你们是在森林里迷路了?那敢情好啊!你们遇上了我,就等于遇上了百科全书加谷歌地图啊,认识我的人见到我的时候没有一个不先叫一句,人形小导航~”
“你听没听过甘霖娘的故事?”清泉石上眯着眼。
但在旁人眼里这已然是两人关系很熟的模样。
而被冷落在一旁,身材火辣的帕凡提这时也没想着诱惑清泉石上,而是有些讶异地问道:“你是那个最近很有名的月下姬?”
“等等!”帕凡提忽然叫出声,当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月下姬身上的时候,又有一人从部落中走出到众人视线当中,而帕凡提首当其冲地叫了出来:
“清风递情??!!”
“what?”那本来心情压抑身体疲倦的众人,在听见这个名字以后都是瞬间提起神来,本来都快要睡着的人也瞬间容光焕发睁开双眼,齐齐地注视着款步走来的乐正青。
不得不说,乐正青和清风递情的名气,可要比最近在稍有名气的月下姬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一出现,这群人就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在森林里迷路的理由。
虽然他们都是鸾王公会的成员,但谁说不在墨者恒心公会就不能fan乐正青了?
没见到那么多连名人哪个国家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的人,在名人逝去以后照样纪念的吗?
所以,乐正青的出场,让月下姬迅速锁定了这支队伍中比较“特别”的存在。
且……
还不止一个。
就在月下姬表演马戏的时候,乐正青也乐得清闲一个人包揽所有的家务活。
他又施展水魔法将一户人家“翻修”了一遍以后,也是有些小倦地蹒跚着步伐走了出来。
雪讴一直跟在他后面。
二人几乎是踏遍了所有同意入内的人家,此时整个部落的屋子内都是干干净净,估计比他们刚装修好房子的时候还要焕然一新。
难得清闲下来,远远的,乐正青边抻着身子骨,边看着月柏蒂的表演。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对雪讴说道:“现在你理解了吗?”
“理解你们冒险者为什么这么闲吗?”雪讴好奇地问道。
乐正青差点没一头栽死。
雪讴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继续说道:“好啦……开玩笑的,不过我可能还是无法理解,这样做是你们冒险者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她说罢,蹲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蜷着身子在地上一笔一画写了起来:
“我是不知道这样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就是了……我跟你讲哦,人都是小气的吧,我是不知道你们从天而降的冒险者,懂不懂我们这种人嘴中小气的意思,但举个例子来说,我以前偷偷跑到父亲处理事务的地方,那个地方人很多很多,好像都是大人物,一个一个地向着父亲报告什么事情。”
大概就是皇帝早朝吧,乐正青想。
“不过那个时候有个人跪在地上哀泣着说了些什么我听不懂的话,我看他一把年纪还老泪纵横的样子,很可怜他,不过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在皇宫里见过他。”
雪讴在地上已然是画出了一个不算圆的圆。
“我想那个人大概是说了什么惹父亲不高兴的话吧,所以被逐出了皇宫,我知道,他肯定是说了些有损失父亲或者是整个皇室的利益,才会被扫地出门的。”
雪讴在圆圈中点上两只眼睛,然后又画上一条鼻子。
“我知道这是很小气的行为,但是他是我的父亲,是这个国家的主人,如果连这样的他都会有这种小气的行为的话,是不是说明了整个世界都是这样的人呢?”
雪讴又给那张脸画上了嘴,并在头上画了好多长长的细线头发。
“我还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我都快不记得她的样子了。一个很久没见到的人,我们对她的回忆基本就只剩下了想象,不过很有趣的是,我对父亲的形象也有很大的一部分是我想象出来的,毕竟即使是在皇宫里,我们也很少见面嘛……”
说到这里,雪讴放下了手中的树枝,森林中的部落被层层高耸的树木所遮掩,除非是正午,否则阳光很少会倾泻在这个地方。
像密不透气的囚牢,一如她此刻微微笑起的脸颊,有失去罪责光色的枷锁将其束缚。
“直到两年前你们冒险者来的那一天,我所想象的东西多了一件……”
倚在树干上认真倾听的乐正青忽然站直了身子。
这微小的变化让雪讴安静了下来,她还是那副带着不知是悲伤还是喜悦的淡淡笑容,像囹圄中的追光使者,深知弱小却从不畏惧飞蛾扑火一般。
是啊,就像你不懂冒险者一样,我也没有搞懂你啊。
乐正青与远处一字马的月下姬对视了一眼,两人之所以在这里停留,就是为了这一刻。只是二人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乐正青深深地看了一眼雪讴,蹲下身在少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在少女的身后将她拥入怀中。
“和他们一起躲起来。”乐正青在她耳边说道。
当雪讴回过神来的时候,乐正青已经走远了,她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耳垂,俏脸微红,暗啐了一声:“搞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