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思居然犹豫了片刻，“一个人的脑子没了，情感也好记忆也罢甚至是思想都没了，可他还活着，这就是无脑人的定义，是不是人由你自己决定。”

毕思不再说话，几年前的无脑人暴动并不只是战斗那么简单，更有着伦理上的争议，是否应该对那些无辜的普通人动手在联盟九城会议上争执不断，只因为无法定义无脑人是否还为人。

活着还是死了？

“你并不需要动手，闭上眼睛就好。”毕思考虑着最坏的可能。

眼睛能够看到的最远处，有人来了，还看不清。

“东城的无脑人没查完吗？”

“并不只是东城，中城、北城、西城中应该都有着无脑人。”毕思解释道，“戴维斯本体被困，他绝对会用所有的手段来逃脱。”

“南城没吗？”岚昕鸡蛋挑骨头的毛病又犯了。

“雷州没有南城，南边是蓝山。”

看清了，是个女人，孕妇。

岚昕的眼睛盯着那个女人，“你确定所有非战斗人员都撤离了？”

话音刚落，那个女人一声不吭地跑了过来，甩着巨大的肚子。

“喂，她那样孩子会出事的。”岚昕叫道。

他想冲上去阻止，可被毕思拦住了。

“早就已经没孩子了。”叶凯凯抬手，“安眠波。”

利用一定频率的声波给人脑一种错误的感觉，使人体进入睡眠状态，但她已经没脑子了，经过昨晚三十多具无脑人的实验，叶凯凯找到了一段频率，寄生蜂睡眠的声波频率，那可以让无脑人睡着。

孕妇跑着跑着，步伐越来越慢然后一头栽在了地上，身后是一路的水渍。

岚昕转头，他不想再看，他知道那应该不是正常的人了，没有哪个孕妇会这么做，可是不行，岚昕做不到将她视为死人一般看待。

最近的鹏飞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那个孕妇躺倒的地方。

岚昕气了，“鹏飞，你们怎么受得了的？”

“那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连阻止她的能力都没有。”

岚昕这才发现，狄鹏飞早已没有原来的嬉笑，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的一切，握紧拳头，仿佛要永远记住这一刻，无能为力的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