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莎的异色双瞳,升腾起一团无名的火焰,话语中带着她独有的个性和张扬:“我的感情有没有结果,轮不到别人来决定!”
芮契尔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再看向对方的时候,眼神中闪烁过一丝难懂的情绪:“阿依莎,有时候,我真羡慕你。”
“顺便说一句,这艘船之所以被任命为『黑珍珠』,也是德里克先生向国王陛下请求的结果。”
丢下这句话,芮契尔走出舱门,只留下阿依莎一个人在原地发怔。
升起铁锚,扬起风帆,『黑珍珠』号破开海浪,慢慢驶离了阿尔斯特王国的海港。
托德站在船头,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越来越远的陆地,享受着微冷的海风吹过脸庞的感觉,一股舒畅的气息流遍了整个胸腔。
随着船速越来越快,船上人们的神情越来越轻松,有人对着海面大声欢呼,有人抱在一起以泪洗面,还有人跪下来对着天空默默祈祷。
芮契尔走上阶梯,来到船头的甲板上,一眼就看见了观赏海景的托德。
刚想开口,她忽然瞥见站在托德身边的一个黑色身影——迪尔德丽。
走到托德的身边,芮契尔故意咳嗽了一声,然后加重语气说道:“博伊尔大人,有些事情我们得谈谈。”
托德转过头来,满脸疑惑的看向芮契尔,后者朝着迪尔德丽偏了偏头,这一举动让前者恍然大悟。
“哦,好好。”托德走下船头,跟着芮契尔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完全没有注意到迪尔德丽那苦闷的神色。
看着四下无人,芮契尔又朝着托德靠近了一些,看上去就像是依偎在对方的怀里。
“这一船人,你还是打算把他们带到霜石营地?”
托德点了点头,稍后他看着几乎是贴在自己胸前的芮契尔,皱着眉头说道:“没错,但我们有必要靠的那么近吗?”
看着不远处迪尔德丽那幽怨的模样,芮契尔笑着说道:“现在的你不明白,但以后的你一定会感谢我。”
逃亡发生后二十四小时,阿尔斯特王宫。
弗加尔盯着桌上的地图,眉毛纠结在一起,一边叹气一边摇头。
就在昨天,王城之内发生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角斗士叛逃事件,涉案人数达到三百七十余人,最要命的是,这帮人居然趁着庆典当天,假扮成尸体在国王的眼皮底下,逃出城去。
就在弗加尔还在百思不得其解,这帮奴隶是怎么骗过重重关卡顺利逃跑的时候,搜捕队指挥官风尘仆仆的冲了进来。
“怎么样?找到那些人的踪迹了吗?”弗加尔看向对方,一脸希冀的问道。
指挥官喘了口粗气,沮丧的摇了摇头:“王城向南方圆五十公里,我们都搜遍了,没有发现逃犯的踪影!”
弗加尔又问道:“那么边境的关隘和哨所呢?他们有没有消息?”
指挥官脸上颓丧的表情,让弗加尔头疼的叹了口气:“这些逃犯中有老人和孩子,按照道理说,他们根本走不快,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搜捕队的指挥官朝着王宫深处看了一眼,压低音量:“国王他还是没有下床?”
弗加尔瞥了他一眼,低声说道:“国王身体抱恙,正在静养,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听说,因为昨天最后一场角斗的原因,王城中有些贵族,正打算联名向国王提出抗议。”
“抗议?”
“好像有不少贵族的亲戚和朋友,昨天被关在看台上,险些丧命于战兽之口。”指挥官又凑近了一些,声音低到只有两人能听见:“我还听说,有不少人私底下拜访了福格斯大人,说是要共同清理国王身边的奸佞之人。”
弗加尔身体一颤,沉默了片刻,轻轻说道:“知道了……”
待来人走远,弗加尔慢慢收起了桌上的地图,看着空荡荡的议事大厅,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古汩城的泊船码头,一艘样式别致、模样崭新的双桅货船,静静停在近海的栈道旁。
几名南方帝国打扮的商人,与码头的官员一边清点着上船的奴隶,一边口沫横飞的讨价还价。
从外表看上去,这是一艘再常见不过的运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