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金丝雀疯狂的样子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棘巫也被这唳鸣弄得头晕目眩不好受,体内巫力流转才恢复,皱着眉道:“不知道,忽然就这样了。”
金丝雀像被这晚霞激怒,完全丧失了理智,一边狂怒地尖叫,一边拼命挣脱筋绳,根本不顾自己的双爪被磨得稀烂,血迹斑斑。
“呖——”
这时天上突然传来一声悦耳熟悉的鸣叫。
只见又一只浑身金灿灿,犹如小太阳般的金丝雀出现在无尽晚霞中,在荆棘丛上空焦急盘旋。
众人吃了一惊。
东木英灵活地跳上藤蔓顶端,震惊道:“竟还有一只!”
虬牙也跳了上来:“这不会是它的伴侣吧?”
两人相视一眼。
被绑住双爪的金丝雀听到这一声后就不再鸣叫了,只是更加疯狂地挣扎起来。
“呖——呖——”
天空中的那只金丝雀反复地焦急鸣叫着,想要确定伴侣是不是在黑色荆棘丛底部。
但它的伴侣没再发出一声鸣叫。
这只金丝雀看着尖刺遍布的荆棘丛,最终竟一扇双翅,笔直地往荆棘丛冲去。
即使是东木英,也被这一幕惊呆了:“……它在做什么?”
灿烂的羽毛片片割裂,金色的翅膀染上斑斑血迹,砰地一声,最终这只金丝雀遍体鳞伤地摔落到荆棘丛底端。
“呖呦”
雄金丝雀哀伤又轻柔地呼唤。
“呖——!”
雌金丝雀慢慢挪到自己被栓着的伴侣旁。
两只金灿灿的鸟在昏暗的地面互相温柔地蹭了蹭脑袋。
雄鸟终于松开了爪子,双爪里的荆棘果滚了出来,被雄鸟推给雌鸟吃,血迹斑斑的雌鸟低头吃了一半,又把另一半推给雄鸟。
东木英和虬牙回到地上。
看着这一幕,两人相视一眼,有些五味陈杂。
不止是他们两,剩下的棘部落人,包括叶羲看着它们都沉默了。
东木英道:“这王种雀骄傲的很,也许看不上我们的荆棘雀。”
虬牙说:“我看这鸟记仇,说不定是因为记恨我们的雀鸟刚才伤了它。”
棘酋长知道他们说得有道理,但一颗喜悦的心到底冷却很多:“罢了,反正捉都捉来了,先再看一段时间吧,如果确实无法交配的话……就把它宰了吧。”
东木英立刻反对:“酋长,你也太浪费了,就算不能配种,如果能将它驯服也是一头强大的战宠啊!”
棘酋长看着不断挣扎的金丝雀,心道这么桀骜的鸟怎么可能被驯服,有些生灵天生热爱自由。
但东木英是自己属意的继承人,他不想泼她冷水,于是道,
“行吧,如果真的无法配种,我就将它交给你。”
东木英笑嘻嘻道:“酋长放心,如果无法驯服我会亲手宰了它,拔光它的羽毛亲手给您做一顶金色的冠羽帽子!”
棘酋长笑了开来:“你手艺这么糟糕,再漂亮的羽毛都能被你糟蹋了,别白白浪费了它一身华丽羽毛。”
虬牙立刻抓住机会嘲讽东木英:“就是,可边儿去吧,你做出来的破帽子就是奴隶都不想戴,还想让我阿父戴?呵呵!”
东木英右臂肌肉隆起,冲他露出一个狞笑:“你小子的头是不是想被拧下来啊?”
虬牙不甘示弱,指着自己白皙的脖子,大声嚷嚷:“来啊来啊,我脖子就在这里,有本事过来拧啊。”
两人一言不合竟又打了起来。
周围人都已经习惯了,棘酋长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荆棘藤主茎旁。
金丝雀依然奋力挣扎,想要挣脱枷锁,可是这棘部落祖先传下来的筋绳太牢固,根本无法挣脱,它低头试着啄绳子,却只啄得自己双爪鲜血淋漓。
棘酋长忽然注意到,金丝雀那血迹斑斑的双爪竟一直紧紧抓着那八颗荆棘果,即使在刚才激战中都没放下。
他心中一动,立刻吩咐族人再拿些荆棘果来。
五颗水灵灵的果子被洗干净后扔到金丝雀脚下。
金丝雀只看了一眼,依然奋力地挣扎。
棘酋长知道它是被毒怕了,马上把果子取回,每颗都咬上一小口,以示上面没有毒液,再把荆棘果扔到金丝雀脚下。
金丝雀还是疯狂挣扎。
铁一般的双翅把泥土掀得乱飞,荆棘藤主茎被拽得簌簌摇曳。
最后棘酋长也没了耐心,骑上荆棘雀带着战士们去林子里去狩猎了。
叶羲继续待了会后,开始在棘巫的招待下四处转悠,看棘部落人是怎么把荆棘藤慢慢纺织成布,又千辛万苦做成衣服的。
太阳的光芒开始黯淡。
一天即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