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这一片诡异的土地，南疆的寒气从泥土中每一寸长长短短的疏离间渗透出来，夜空星辰密密麻麻，一片星光，映照在迦洛的瞳孔里，染遍无尽黑夜。

“我继承了迦南、陈洛和梦魔的力量，也继承了他们的记忆。”迦洛的双眸仿佛汹涌的大海，复杂见不到底，开口说道：“你勾结蓝凰儿，想要颠覆我五毒教，我必须杀你，可是迦南和陈洛的记忆太过强烈，我不愿对你下手……”

“这十年来，我就像一个怪物一样，吞噬了很多人，得到了他们的修为，可是那些人，没有迦南和陈洛那么强大的灵力，也没有他们那么强烈的记忆……”

迦洛慢慢回忆着，这十年来被他吞噬的那些人。

从他诞生的那一刻起，仿佛就有了吞噬的能力，将别的修真者一一吞噬，来获取更为强大的修为。

他仿佛看到，那些被吞噬的怨灵们，正一脸怨毒的望着自己。

但是那些人的记忆，早就已经在被吞噬的那一刻溃散，只有迦南和陈洛……

“那些记忆冲入我的脑袋，搅乱我的思绪，我很奇怪，人为什么可以有那么强烈的记忆？那些被我吞噬的人，记忆都被我消解了，唯有迦南和陈洛，他们的记忆一直没有消失，没有消失……他们想要保护你的执念，从他们死亡的那一刻起，就深深烙刻在我脑海，这十年来，片刻不曾消失过……”

“甚至很多时候，我都搞不清楚，我究竟是迦洛，还是迦南，又或者是陈洛？”迦洛苦笑着，摇了摇头。

如神祇一般的祭祀单手捂着自己胸口，开口说道：“见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内心竟然会有喜悦的感觉……我已经搞不清楚，到底我是谁，我又是什么……或许迦南和陈洛从来不曾死去，我就是那一个，代替他们活下去的人……”

姬玉研愣了愣，她望着眼前这名祭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即使开口，她又该说什么？那双如水的双眸，变化着复杂的光芒。

他究竟是谁？是迦南吗？还是陈洛？又或者……他既是迦南，又是陈洛？姬玉研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的眼眶竟然湿润了，内心处的柔软仿佛将她带回十年前，那一日，溪水旁，与那两名少年初遇。

“你……还要杀我吗？”迦洛开口说道。

“哐当”姬玉研手中妖骨剑脱手，直接掉落在地。

“是啊，我还要杀他吗？”姬玉研在内心问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