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是想保护宋宜锦吗,这正好成全了他,长宁还真不屑去枉做好人。
反正现在宋宜锦的目的达成又丢了失魂草,想来也不会再做出什么弑君之事,就由她们去吧。
长宁打开柜子,发现机关匣倒是完好无损,但是压在机关匣下面那两份仿制的供词却是不翼而飞。
未央宫里果然有她们的人。
还是一个能出入她寝宫内殿,无声无息拿走供词的人。
未央宫里有这个能力的人不超过四个。
其中,银乔卧病,就只剩下三个。
长宁望向门前,问了句:“木鸢的消食汤还没有来?”
“奴婢这就去催催,”门外侯着的嬷嬷赶忙道。
“不必了,”长宁开口,声音有些恹恹:“由她吧。”
那份伪造的状辞本就是她布下的饵,让郑安侯放松警惕的饵。
但是现在也没什么用了。
长宁心里知道,郑安侯勾结突厥人出卖大楚利益已经触碰了皇帝的底线,一旦状辞拿上去,必定不会善了。
皇帝的为君之道,是要留体察上意的奸臣在身边背锅,而不是留只会狠狠咬他一口的狗。
但长宁现在不想说了。
女孩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似笑非笑的调子听起来很是解气。
就让父皇运筹帷幄去吧。
女孩勾起一丝笑,将柜子门合上。
于此同时,木鸢终于捧着酸楂糕姗姗来迟。
“奴婢,奴婢见殿下闷闷不乐就想给殿下一个惊喜,所以出宫去买福云记的酸楂糕,望殿下莫怪。”
长宁捻起一块酸楂糕送到口中,唇角微翘:“你有心了。”
木鸢叩头:“伺候殿下是奴婢的本分。”
长宁垂下眼皮看她。
“你这一生也算是因缘际会了,从籍籍无名的侍郎府丫头到官奴司的女奴,再到如今,出入皇宫无所顾忌。”
木鸢茫然抬头,对上长宁噙笑的眼连忙叩头,心里也是说不出的荡气回肠。
“都是托殿下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