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青的胡茬,凌乱的发,就连腰上的玉穗也不如从前般整齐竟然染上几点污泥,实在不符他翩翩佳公子的形象。
但他握剑的手没有松过。
秦无疆横眉冷对,只问长宁:“殿下此言当真?”
长宁相信,只要她一声不愿,他即刻便能舍命相陪。
不论前世今生,敢为她豁出一切的,就只有秦无疆,因为这大楚芸芸众生数百万,从来都只有他一腔热血,敢活得真挚精彩。
但此刻不是秦无疆逞威风的时候。
“听说秦太傅府上的公子才学过人,对红粉知己更是能两肋插刀,那长春苑前任头牌被贱卖扬州商人,他便疾马去救,不知秦公子可曾如愿,今朝佳人又在何处啊?”青须狼卫带头嘲笑。
长宁瞥了青须狼卫一眼。
“拿酒来。”她伸手,“本宫与秦公子乃是至交好友,他千里迢迢赶来与我送别,当浮一大白!”
如此豪气干云的话从一个女子口中说出却一点也不显得自大猖狂。
长宁眼中精亮,修长的天鹅颈白皙笔挺,让众人为之一振。
纵然他们都听得出,长宁是咋为秦无疆解围,恕他闯驾之罪,但他们依然感到振奋人心的力量从那娇小的身躯中迸发。
“来,干!”那若率先开口将马背上的酒囊丢给长宁。
长宁扬手接住,那若冲她阳光灿烂地一笑。
另一边,方谦亲自下马,将酒囊递给秦无疆,还冲他点了点头。
“干。”长宁冲秦无疆拱手。
秦无疆抿唇,目光不自觉像人群中寻找。
但他失望了。
他没有看到另一个海蓝色的衣衫。
曹彧没有来。
“干。”秦无疆闭眼,仰头畅饮,喉结滚滚而动。
清冽的酒水有些顺着他的脖颈留下,洒在衣襟上,像肆意迸发的情愫,难以名状。
“殿下起驾!”
随着悠长的內侍喊声,长宁马车启程,秦无疆避让一旁。
“秦二爷不愧是秦二爷,连公主的车驾都敢拦。”三皇子阴阳怪气地讥讽一句,秦无疆冷冷盯着他,当然知道一切都是谁在幕后指使。
“二爷!老爷正找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