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郡王慕清彦,为二位新人送上一份贺礼。”骑白马闯入的人朗声开口,让寂静的场面瞬间沸腾。
“真的是慕郡王!”围观的百姓这次确认了,真的是半个月前得胜还朝又销声匿迹的辽东郡王慕清彦,鹰眼关的慕帅!
郡王怎么来这儿送贺礼了?
难道郡王没有受到秦曹两家的邀请吗?
人们脸色瞬息变了几变。
辽东郡王慕清彦,那可是长宁公主正牌的未婚夫,当初郡王还为公主大杀四方,斩首右贤王,生生把和亲到银州的公主给抢回来了。
这样的感情,却被陛下一道圣旨生生拆毁,郡王心中岂能不怨。
“唉哟,你说这郡王不是来劫亲的吧!”
此言一出,众人失色。
还真别说,郡王是干的出这种事的人。
当初既然能冲冠一怒劫和亲,今日为何不能再劫一次亲?
就算是公主怎么了,我大楚的战争之神就是这么霸气!
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
百姓们目光热切,这才发现四周到底把守了多少人。
“一定是为了防止郡王抢亲的,”有人小声议论,抢亲二字顿时成了一道魔咒,谁也绕不过去。
守军们左顾右盼,脸色惨白。
他们有四层护卫,可慕清彦何等身手,他想冲就是再来十层也是枉然。
“该死!”秦昭宁咬牙。
她怎么也没想到来的会是慕清彦。
风花误也慌了神。
难不成慕清彦真的是来劫她的?
不可能,慕清彦消失这么多天,谁都知道他是去找楚长宁了,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是个假货。
可也正因为知道这件事,才让她和秦昭宁都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慕清彦不是为自己而来,那只能是为楚长宁来的。
不是劫风花误这个假公主,难道是要劫曹彧不成?
“慕清彦!”秦昭宁心里一急,自己从喜娘背上下来,大步上前:“慕率堂堂辽东郡王,鹰眼关主帅,不会如此不失礼数,不要脸面吧。”
她这话说得巧妙。
旁人听了只以为她在说慕清彦不在大堂上礼有失礼数,只有当事人明白,她是在说慕清彦不要脸面,竟然这个时候还想帮楚长宁劫走曹彧!
“几位怕是误会了什么。”慕清彦驱马,穿人群而来。
终于到了今天这一步,可惜要坐上他的花轿的人不是他最想娶的。
曹彧低下眉眼。
他知道这样对于秦昭宁来说很不公平,但他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
当日在洛阳古牢,长宁说得很清楚。
将一切搞砸的人是他。
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让长宁失望。
长宁早就说过,她不是一个不求回报的人。
她所有的付出没有得到他等价的回报,所以长宁潇洒地抽身而去,只有他还留在原地,仗着长宁的懂事向她索取更多。
曹彧目光所及,是系在他身上的大红绸球。
没有退路了。
过了今日他是昭宁的相公,她也会成为秦家妇,从此冠上秦家的姓氏。
曹彧深吸一口气,听到远处吹打的声音。
公主的花轿到了。
目之所及,金红一片,公主的假妆逶迤至街尾,一望不尽。
这一刻曹彧只觉得是长宁在惩罚他。
要他亲自看着她嫁给别人。
让他亲眼看到她跨过秦家的火盆,成为秦家的媳妇。
曹彧也看到了秦无疆。
那一身酒气摇摇晃晃的新郎官木然坐在马上,行尸走肉一般定住,与他没有任何的目光交汇,只专心盯着地面。
曹彧一时气愤。
秦无疆要娶,何以却不提起精气神来给长宁一场完美气派的婚事!
长宁那样的女子,难道不值得他兴高采烈的迎娶吗?
他策马立在一旁,忍不住想开口提醒。
是牵马的人拦住他的马头:“世子爷,新娘子要出门,公主要进门,您实在不方便过去。”
曹彧冷着脸,里面秦昭宁由喜娘背着走了出来。
与此同时,长宁公主也从八抬大轿上下来,由喜娘搀扶着向大门走去,与秦昭宁一左一右同时成礼。
事实上,整个秦家已经被重兵围的水泄不通。
三皇子知道长宁很可能已经混入长安,自然得加一万个小心。
若不是秦昭宁和风花误怕夜长梦多,急着进门,他根本不会在这个时候办这场惊世婚礼。
不过如此也好,他有了很正当的理由加强长安城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