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雄山城改变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发生了不可逆的变化。”
以维托斯谨小慎微,可以为了大业不惜潜伏当孙子的缜密心思,一直将矮人当作心头隐患的维托斯又怎么会允许雄山城脱离控制,又怎么会削减雄山城的物资和粮饷。
一座军事城市不会带给巴里王国无法承担的重压。
就算只是防止矮人反攻的微小可能性,维托斯也绝不会削减雄山城的物资和粮饷。
只有那些生于和平,已经没有了危机意识的后代帝王才会毫不在意,无知者无畏,才会尝试削减雄山城的物资和粮饷。
“开始只是尝试着不痛不痒的试探维托斯的底线,当发现维托斯没有想像中的激烈反应时,削减行为就变得大胆起来了,到了如今,雄山城已经彻底从军事城市蜕变为一座纸醉金迷的犯罪之城。”
维托斯已经变了,时间观变了,心态变了。
时间可以改变太多东西,复杂多变的人心会变成什么样都不奇怪。
甚至就算维托斯的后代们有了二心,吉尔也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因为人类总会习惯性的自以为是,认为自己所知道的就是世界的全部,早以成为传说的巨龙究竟还能留下多少威摄力,就只有巴里王国现任国王自己知道了。
“所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只要没有触动逆鳞,只要没有惊醒维托斯,一切都还是未知数……。”而等到维托斯迟迟醒来的那一刻,他就难有回天之力了。
小灵奇怪的歪着头,完全不明白吉尔的意思,但是唯有一点小灵听明白了,那就是搞乱雄山城浑水摸鱼,和在奈斯国的时候一样。
“所以吉尔你要怎么做,这座城市的凝聚力看起来比奈斯国强多了。”
吉尔淡淡说道:“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崩溃的。”
吉尔在桌子上轻轻写了个‘人’字,这是在萨特王国王立特等学院时,罗德教给她的一个字,意思好像代表着人。
吉尔记得罗德说过,这个‘人’字没有特指哪个人或种族,只要是人形智慧生物都能用它指代。
吉尔当时似懂非懂,可是吉尔现在却觉得,这个‘人’字只能代指人类。
看起来是一边靠着另一边,实际上却是一边压迫着另一边。
这和现实是多么相像。
有分配,就必定会分配不均,就必定会有压迫,被压迫的人就必定会心生不满,不满必定会化为仇恨,仇恨必定会爆发,就必定会有新的压迫者出现。
在吉尔看来,雄山城就是一座能体现‘人’字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