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的风暴,死亡的风暴。
长剑斩断四肢,撕裂喉咙,饱饮着鲜血,收割着生命。剑刃上的清霜在月光下舞出哀伤的痕迹,那剑刃在空气中颤鸣着,是在悲泣,还是在悼歌?
维克托只觉得意识渐渐模糊,再也使不上力气。钢筋铁骨的身体已经燃烧得全是灰烬,他踉跄着,突然张开双臂朝前冲去,一下子搂住了两个兽人。烈火弥漫到兽人身上,剧烈的疼痛刺激得他们发狂地挣扎。然而无论他们怎么挣扎,维克托的双手坚如磐石,一直冲到城墙边,抱着这两个兽人从城墙上跃下。
只是在空中隐隐约约留下一声长笑:“痛快。”
一头白发的约瑟夫副城守,在一堆兽人中艰难地战斗着。维克托的牺牲他看在眼里,而蒙塞陷入兽人的重重包围中,看来也是难以幸免。
他不禁回忆起十几年前的事情,那时维克托还是个愣头青,队列总也站不好。缪拉像是个刺猬一般,无论见到谁总能吵一架。蒙塞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孤僻,怎么也合不了群。还有贝尔蒂埃,因为身体有些畸形,自卑得不敢见人。哦,还有乌迪诺那个胖子,到现在连兵器都使不好,反而越来越胖,这还像什么战士。
为了教训这些混小子,自己和克勒曼废了多大心血啊。
一个不留神,差点就被一个兽人打到。老约瑟夫的剑上燃起一道圣焰,在那个兽人身上留下了道伤痕,自己也挂了彩。
人老啦。总是禁不住回忆起以前的事,要是年轻时候,脚再快一些,刚才是不会受伤的。约瑟夫挥舞着剑,感到自己的身体就像没有保养好的兵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老腰老胳膊老腿的老约瑟夫在兽人中战斗着,脚下躺着不少兽人的尸体。只是他的动作越来越慢,看起来是老得连剑都挥不动啦。
剑刃上的圣焰一点点消失,逐渐熄灭,只是剑上的铭文在鲜血的浸染中依稀可见。
“职责与信念铭于心间,行于剑上。背负着杀戮的重罪,一时一刻不敢忘记。”
虔诚的老迈战士弥留之际,在无数的声音中像是听到了一阵声音从远方传来,
似是渺茫而悠扬的圣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