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斯本牧首转身走向一名士兵,问道:“是谁下令阻拦这些难民的?”,那士兵迟疑了一下,但在牧首的威严下还是很快说了出来:“大人,是塔克将军下令这么做的,这军令如山,我们也……”
里斯本牧首温和地笑了笑,“这不是你们的过错,如果真有错,也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的错,你们都是虔诚的信徒,神明的子民,父神一定会宽恕你们的。”
他的一番话说得那些大汉眼睛发红,这些无论收到怎样的痛楚,哼都不哼一声,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汉子们,却都激动地差点落泪,“原为圣教效死!”,当头的几个士兵以头伏地,跪了下来。
“原为圣教效死!”,几千名士兵同时下跪,喊声响彻云霄!
“好。”,里斯本牧首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几个,去将塔克抓来带到阵前,本座倒要问问,他为何要违背戒律和教义,下达这样丧心病狂,禽兽不如的命令!”
而此时站在军阵后方的塔克将军,已经预感到了形势的不妙,他没想到里斯本牧首直接就给这件事定了性,“丧心病狂”、“禽兽不如”,若是肆意屠杀平民的罪名成立,他还能活得了吗?那些难民们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而他心里更是如同明镜一样,不准后退的命令明明是枢密主教们下达的,而眼前的里斯本牧首也有一份,可现在他却表达得像是完全不知情一般,还对自己兴师问罪,这不明摆着要拿自己当替罪羊嘛。
“不是我啊,不是我下的命令,一步不退的命令是……”,他一边被绑缚着,一边嘴里狂呼着,要将枢密主教四个字高声叫喊出来。可是猛然间,他两眼翻白,喉咙里“咯咯”作响,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任凭他如何努力,却总是发不出声来。
站在他身旁,从里斯本牧首现身起就一直默默无闻的红衣神父单掌按着他的后背,厉声说道:“明明是自己作恶,却想着攀咬其他人,负隅顽抗,冥顽不灵,你这样还算是信徒,还算是护教军的战士吗?”
他另一只手在胸前比出圣十字的手势,致意道:“回禀牧首,我是护教军的随军牧师,从下令领军布阵,还是严令士兵们不准后退,都是此獠的一己之见,这点我可以作证。”,说着他叹了口气,以悲悯的语气说道:“只可惜他是军中的最高长官,无人可以违抗军令,导致了这一惨剧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