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使出浑身解数向后撤退,可还没跑几步路,就只见一阵的黑点从视线中由远及近,在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中,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自己的眼前。
那一点点锐利的、危险而又致命的寒光都能清晰可见!
是弩箭!也只有弩箭能水平方向地直直射出,速度又能如此之快!
先是用夸张的文字和堵路的树木吸引注意力,然后是爆炸的木屑与喷射的毒气迫使大帝一行人撤退,在他们撤退的路线方向释放弩箭进行偷袭。环环相扣,步步紧逼,非要置大帝他们于死地不可。
还是格列切夫!之间他再次挥刀,大风骤起,强大的风力裹挟着地上扬起的尘土,就像是一条黄褐色的长蛇一般将那些弩箭大部分吹散或是卷回,化解了这次危机。
不过依旧有些箭矢虽然受到了大风的影响,却依旧矢志不渝地向大帝他们射去。这些特制的箭矢是由军中特殊的弩弓发射的,威力惊人,即使是如此的大风也不能改变它们飞行的轨迹。
不过格里弗斯大帝也只需要格列切夫拖延的这点时间就足够了。他默念咒语,层层土墙竖起,并排林立,犹如一块块坚固盾牌。这些箭矢在射穿几层土墙后,终究是力竭,无力地摔倒进泥土里。
尽管脱离险境,大帝一行人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色,因为一直躲在暗处的敌人终于出现了。其数量之多让他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目测大约有数百,甚至上千人之多!
这些人身穿四处补丁,或是露着大洞的粗布衣服,甚至还有很多人脸上身上都沾着地里的泥土,从外表看去跟普通农民没什么两样。
而此时大帝一行人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之前为什么没有发现异常:原来这些人装作了地里劳作的农民,而且数量如此之多,怕是大帝他们一路上见到的农民,都是这些人假扮的。
也就是说从始至终,他们都在这些刺杀者的监视中。就像是被黏在蜘蛛网上的猎物一样,无论怎么挣扎、逃离,最终还是躲不过追猎者的捕杀。
格列切夫的话比这初春的寒风更为的冷酷,让在场的其余五个人充分认识到了这血淋淋而又残忍的现实:所有侍卫无人生还。
侍卫长的喉咙动了动,有些艰难地说道:“您说的没错,宫中侍卫全都是从军中精挑细选出的好手,怎么会死得这么容易,他们一定是遭到了暗算。”
“可问题是,那么多侍卫为什么会同一时间遭到暗算?”,格列切夫皱紧了眉头,“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若是时间有先后,剩下的侍卫肯定会奋起反抗的。可从这村子来看,根本就没有战斗过的痕迹。”
他这一说,众人更是觉得这村庄诡异异常,让人不寒而栗。
“还是回到马车,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好。”,里斯本说道。
格里弗斯大帝点了点头,果断命令道:“我们走!”,说着就带着其他人赶回马车,准备离开村庄。
“陛下,我们是回圣辉城?还是继续向前?”,充当车夫的侍卫长问道。
“向前!”,格里弗斯大帝几乎就没有丝毫的犹豫,“敌人如此诡异凶残,一定是计划周详,布置好重重陷阱的,往回走只不过是自投罗网罢了。全力赶路的话这里只不过距离城卫军三天的路程,只要我们闯过去就还有生机。”,危急关头大帝异常得冷静。
“驾!”,随着侍卫长的一声鞭响,在马匹的嘶鸣声中这辆马车疯狂地向前奔跑,就像离弦的箭矢。而侍卫长此时也根本不体恤马力了,只是一味地快马加鞭,驱使着马儿拼命向前奔跑。
“大家把干粮分一下,带在身上。”,里斯本将马车中早已准备好的干粮拿出。
“虽说拉车的四匹马都是宫中难得的好马,但这样剧烈地奔跑这些马儿是撑不了多久的,接下来要靠我们自己了。”,接着他又看向弗雷,“你是一等一的骑手,据你的估计这四匹马还能撑多久?”
“不过半天的功夫。”,弗雷立刻回答道。
“这也够了,这半天赶的路顶得上一整天了,只希望路上不出什么事。”,然而里斯本话音刚落,只听见侍卫长急促的口哨声和马匹痛苦的嘶鸣声,整个马车就像是要散架一般不停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