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射的准头相对差,威力也小,而且他们骑着马,密集程度也很低,论起杀伤力根本不足,只是希望能够骚扰到洛明的炮兵而已。
按照常理来说,能够操作火炮这种强力攻城器打出准头的一定是专业人员,人数不会太多,射倒几个的话就算大赚。
但洛明在见识过贝兰人的射箭本领之后,就让后方紧急打造了一批包薄铁皮的木板炮盾,用来保护炮兵。
这种材质本来是做正规盾牌的,弓箭除非近距离直射,否则基本不可能射穿。而骑弓那点力道比步弓还差,在几十米外就算射中也没有意义。
而城头上的士兵在胸墙的掩护下放枪射箭,还有人推出虎蹲炮用霰弹开始轰击,无论打中战马还是射手本人都能造成有效杀伤,很快贝兰人就发现这样更是得不偿失。
一位豪杰骑着飞奔的骏马,单靠臂力,便挽开一张对寻常步弓手都称得上太硬的复合筋角反曲弓,将一枚重箭射出,直接打穿了那炮盾,然后打穿一个炮兵的胸甲,刺入接近一寸深。
他虽然没有看见炮盾后边的情景,但也相信自己箭无虚发,不禁欢呼一声,策马转身,再次搭弓引箭。
然而,这位豪杰在下个瞬间就被火枪击中,跌落马下。
“这是什么力量!”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心中骇然。
他自恃勇力,比较嚣张,但也知道临阵总有风险,就老老实实地利用自己过人的体力穿上了板甲加锁甲,底下还有一层厚布甲的“三层甲”,而他的战马也是精挑细选,才能承载这样的重量飞奔。
三层甲放在战场上近乎真正的刀枪不入,就是个剑师来一剑也不一定能顺利破甲造成杀伤,此刻却被打穿了——虽然伤口不深,但还是流出了不少血来,伤口隐隐作痛。
就算让他亲自来射一箭都不容易造成这样的杀伤,对方究竟是用的什么?
正当他有些怀疑人生的时候,他的人生就划上了句号。
被一枪打落马下居然还能摇摇晃晃站起来,怎么想都不是一般人,城头上两个士兵便对着他继续开枪,枪声几乎同时响起,一发弹丸打在他旁边的地上,另一发则打中了他的脖子。
事后两个士兵争了半天功,这种小事也就不再赘述。
次日,当天边露出第一缕曙光时,城墙上的士兵望着远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昨天被一阵炮轰打得七零八落的土墙,此刻又重新顽强地屹立在了那里,甚至还更加厚重庞大了。
就在这时,还有贝兰士兵从后方拉着一车土石开到旁边,把土石堆在了第二个土堆上。
他们迅速拉着空车后撤,同时就有人帮忙慢慢夯实那些新土,看起来是准备打造第二个土墙。
有个炮兵试着操起山地炮对第一个土墙开了一炮,巨大的土墙一炮就被击中。
但炮弹打入土墙,却没有再像昨天那样轻松击溃了,而是被弹了起来,土墙只是坍塌了很小一块。
洛明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迅速来到城头,用望远镜仔细观察起那面土墙。
或许是因为他们觉得没有必要了,这会儿贝兰军还没有在土墙前边点火生烟,因此视野仍然畅通无阻。
洛明又试着让手下开火了几次,在这个过程中,他通过望远镜看清这土墙的厚度已经接近了一米,里面混着些木材和石块加固,还被人夯实了。
如果在近处炮轰的话,洛明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依旧能把它打碎,就和昨天一样。
但在三百五十米的距离上,炮弹的威力就有了不小的衰减,而且炮弹准头下降,无法确保持续轰击一个点,威力就被分散了。
单纯用实心弹傻乎乎地轰击,说不定还没有对方修复的速度快。
真没想到贝兰人晚上还摸黑干了这么多活……洛明也不多做感慨,立刻下令先让部分火炮射击第二面土墙,打断它的建造工作。
就在此时,不知在夜里何时藏进第一面土墙后边的那架奔雷车也总算开始了射击。
一枚巨大的石弹划破长空,跨越了三百多米的距离飞来,不过由于它没法直瞄,只能靠别人的观测数据间接瞄准,并且越过土墙实施大角度抛射,准头就下降得实在有些厉害。
这枚石弹直接砸在了城外三十多米外的地上,虽然声势浩大,但最多杀伤了几只昆虫或者再加上一只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