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九柱球,和地球上保龄球的雏形差不多,洛明鼓励炮兵们日常用炮弹来健身,他们不仅会玩投掷铅球,同时也开发出了用炮弹去打放置在远处的九根木柱的游戏。
最为力大的人,可以投出一枚炮弹,便将九根木柱全都打得抛飞起来,七零八落。
而此刻挡在炮弹面前的人,又何止是九个?发出炮弹的火药推力,又何止比炮兵的手劲强百倍?
一瞬间,就有十个人被直接轰飞,又有许多人直接失去了脑袋,被直接拦腰打断,或者被撞断手脚,铁球在人堆中弹跳几次,居然不再前进,而是被数十道血肉和骨骼阻拦,耗尽动能,彻底停在了那里!
这一炮还吓得许多士兵跌入了身后的壕沟,又顺便打烂了一架云梯。
而另一边城墙的突出处,也有火炮调转炮口,喷出了致命的弹丸。
火炮居高临下固然可以增加射程,但难以击中自己脚下一段距离的区域,但如今两门火炮对射就毫无问题了——任何一门炮,都可以射击另一门炮的脚下,把那门炮打不中的敌军轻松清理掉。
而夹在两门炮之间的敌军,则是彻底陷入了凶险至极的罗网。
少数贝兰士兵向城上爬去,一部分人跳进了壕沟,剩下的则赶快把云梯再变成桥向后撤,却被从后边涌过来的友军堵在了那里。
而他们面前那截笔直城墙上布设的虎蹲炮,就能直接用霰弹对挤在壕沟和护城河之间的这一大排贝兰人开火。
炮射霰弹穿透力不足,打穿一个人就不一定能杀伤他后边的那个,哪怕能打穿两个人,之后也不可能剩下多少力量打穿第三人了,因此对付炮射霰弹的有力方法之一就是保持纵队快速冲锋,这样一来大部分霰弹会从他们两侧飞过去。
但敌人排成横排的时候,大部分霰弹都能打中人——或者说被敌人用身体接住,然后自然就出现了惨烈的伤亡!
大部分贝兰人的确还斗志昂扬,他们坚信这只是一个终将被勇敢的将士们克服的难关而已。
但贝兰的“法师团(大部分不是法师)”却脸色难看。
洛明不仅朝奔雷车抛射霰弹,同时还偶尔夹杂着一两枚实心弹,而拦截一枚实心弹比拦截十轮霰弹还累。
抛射实心弹基本上是砸不中目标的,但偏偏又不能不拦截它,万一撤去防护罩的瞬间正好让一波霰弹错过去,那可就麻烦大了!
没错,抛射的霰弹的确无法对粗壮的木头造成太大伤害,但也有可能砸坏一些精细部件,而且伤到操作奔雷车的工程师也会很麻烦。
总而言之,他们的法力在飞快消耗,这样下去真的会很不妙。
扎格梅尔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他一边让士兵广泛挖掘土墙试图吸引火力,另一边又撤下了丧失战意的骑射手,然后送了一些步兵上去攻城。
这些步兵都脱掉了多余的铠甲,减轻负重,既然重甲都挡不住火枪,那么就干脆放下多余的累赘呗——毕竟一看就知道洛明没有足够的弓箭手。
弓箭杀伤力弱于火枪,但爆发起来射速可以达到火绳枪的很多倍,如果洛明手下有大批弓箭手的话,这招就成了败笔。
其中一部分步兵扛着云梯,试图快速冲到洛明的城下——他的城墙结构虽然结实,但既然城墙外有斜面,整体看上去像一个上坡,那就意味着云梯一旦架设上去就更不容易被推倒,士兵也能更容易地攀登。。
只要冲上城头,且不提有没有站稳脚跟的能力,至少也可以极大打乱城防部署,若是再能乘乱杀几个炮兵那就更好了。
平心而论,这也算是不错的应对方式了。
见到这些轻甲士兵扛着云梯飞奔而来,洛明先让一部分虎蹲炮和轻炮暂不开火,然后发下命令,让火枪手们更换霰弹。
重型火绳枪枪口可以塞进大拇指,几乎算得上一门小炮,可以发射一枚大号弹丸,也当然能够发射不少霰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