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的士兵也不愿意顶着炮火啊……”
扎格梅尔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其他军头逐渐安静了下来,等待着他有什么话说。
“不得不承认,铁火城真的是十分难攻,就连它的一个前哨据点都能让某些人吓破胆子,如果有谁想退缩的话我也不会责怪他——”
他的视线来回一圈,没有人好意思说出自己退缩的事——尤其是那些之前还主动求战的军头,此刻不可能把刚说完没多久的话吞回肚子里去,同时还恐惧着这位主帅的责罚,也只好硬着头皮应是。
“既然大家都没有退缩,那很好。”扎格梅尔点了点头,哼了一声,便接着开口道,“但我还有一个致胜的策略,诸位忠勇之士如果想要为国立功的话,这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维陶塔斯,帮我把地图张开!”
“遵命!”维陶塔斯丝毫不介意他自己也是个军头,就像是个仆人似的恭顺,立刻取过一张简陋的地图摊开。
别的军头对他怒目而视,觉得他把整体军头们的地位都拉低了一个档次,让扎格梅尔可以更高高在上了,但这个年轻人却面对着无数冷厉眼光,毫无察觉般地露出了一副天真友善的微笑。
不过,当然了,要是有谁相信维陶塔斯的内心真的和他的微笑一样充满了童真,那这个人本身也一定是个白活了半辈子,见谁都轻信的友善型白痴。
“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山头的据点!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的士兵安全地抵达铁火城下!
而且,拿下这个据点的话,我们就能在那里布设奔雷车,甚至缴获对面的秘密武器——炮来使用!到时候,铁火城就会反过来成为被居高临下的一方!”
扎格梅尔大声煽动道:“接下来,我们攻破铁火城,再打破卡洛山城,就能获得炮的制作方法,并且缴获一大批现成的炮!
虽然我们折损了许多奔雷车,但有这些炮也完全足以抵偿,甚至还算是功大于过!”
洛明并没有在山外的大片区域都安放能表示距离和方位的标记,他手头的人力物力有限,而且拥有能够做这工作的基础测绘知识的人材更是有限。
但在上一波贝兰军逃走之后,他还是尽可能趁这空隙,派人出去测量几个关键之处,并且稍微校射了一下,来进一步确定方位。
贝兰人多少猜得到,自己走大路的话多半会迎来某些骚扰,但他们也是不得不走啊。
这年头可没有一个拥有大工业化力量的政府到处修路,连那几条大路都只是勉强能容纳大军通行而已,小路的话就更别提了。
若是连小路都不走,走那些林间小道,甚至压根没有路的地方……个别几个或者十几个人还能凑合着走一下,而且要么得是身手不凡,要么就得是走习惯了,才能够保证正常的速度。
而上千人走过去,恐怕得耽搁好多时间,而马匹、辎重车之类的更是压根走不动。
因此,他们也只能一边提心吊胆地小心着山顶,一边尽可能加快速度向前赶路了——当然这基本上属于徒劳,在刚进入火炮射程范围的距离上,就算。
当然,有些人最初倒是轻松得很,那就是对真实战况缺乏足够认知的带路党们。
在他们看来,只要稳扎稳打,守好夜,就不用担心被夜袭成功第二次,接下来展开奔雷车按部就班地攻城,就迟早能够攻破。
就在此时,远远的突然响起了一声闷响,他们许多人还不明所以,有的则望向了声源的方向,正在惊奇的时刻,就见到许多贝兰人已经开始散开躲避。
一个贵族本能地觉得不妙,他下意识地开口道:“敌袭?”
话音未落,他便感到一股强风扑面而来,还以为是有敌人杀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拔剑挡在身前。
当然,并没有什么敌人杀到他面前,但旁边却响起一声闷响和几声叫喊声,他下意识地扭头,就发现一个士兵倒在地上抽搐,他的腰部好像被一只硕大的怪物啃了一口似的,,而旁边的士兵则发出尖叫。
仔细一看,还有一个士兵捂着脚倒在地上,他的脚掌前半截几乎就是不翼而飞,实际上还剩下了一点被挤烂的残骸,但也只是徒增痛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