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他眼里看来最粗鄙的一个小吏，也有着接近体面人的谈吐，以及对普通人而言十分优秀的见识——他识字，懂得统计，还会算数！

当马汉终于来到美泉领境内，恰好感应到了一阵法术波动拂过全身。

当然，这一次的出行比较机密，他的身上带着可以应对一般法术探测的道具，这种程度的扫描还没有办法让他露馅。

但他还是下意识地伸手探向腰间，差点就要拔出武器来，并且左顾右盼了几下，生怕突然冒出敌人。

直到他想起洛明之前说过的“我发现了一件核心法器，将它安装在降魔塔上，可以扩大扫描面积”的话来，才放下心来。

但这么远，还是有些出人意料。

“嘶……这么远的扫描？”马汉看向了卡洛山的方向，估算了一下距离之后，忍不住啧啧称奇。

甘地大法师查阅过不少关于梵希郡的典籍，也在十几封通信中对那里的变化有了一定了解——甚至还通过法术的渠道获得了几段影像和不少图片。

但这离真正了解还差的很远，对他来说，所谓“眼见为实”，是指亲身来到某处，然后用肉眼去观察，用魔法去探测，用精神力去感知，甚至伪装成平民或者动物在那里打探一番，才能得到切实的结论。

当然，他此刻身体状况差得一塌糊涂，有些事没法做的这么细，但总归是要“亲自”到梵希郡，才能下定结论。

大法师的二弟子马汉，就在这样的背景下，踏上了梵希郡的土地。

听说梵希郡遭受战火的蹂躏足有一个月，在这期间贝兰人杀伤抢掠，而梵希郡的贵族们也进行过坚壁清野的反抗。

在马汉的料想中，他本该看见路边的横尸，乱葬的坟头，残垣断壁，烧焦的房屋……

但他一路走来，居然没有见到几次这样的场面。

从勃兰登出发，顺着莱恩河顺流而下的途中，他遇见了许多艘轮桨船来来往往，几次见到梵希郡甚至是美泉领出身的商人和水手，发现他们都带着笑容。

当谈及洛明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表现得要么激动，要么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