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合的佛眸望着下方的一切。

金身两只手，一只手掐着不空成就如来手印，手印指天，一只手掐着施无畏印，横放在双腿上。

金身十丈。

在金身的横放在双腿上的手印上，有两道相比于金身而言，非常渺小的人影。

这两人，一人身着破敝长衫，手持长剑。

褴褛的长发狂舞，散乱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脸和双眸。

只是即便如此，却依旧难以掩饰他脸上，那一对眸子之中的惊天杀意。

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满身杀气，鲜血将他全身都染红了。

长剑轻鸣，剑气啸啸，让人心惊胆寒。

此人不正是燕丹云。

而燕丹云身旁不远处，一身破敝衲衣的慧觉盘腿坐于佛掌掌心中央。

和燕丹云一样，慧觉身上同样被鲜血染红了。

凌厉的杀意从慧觉的身上散发出来。

让人心惊胆寒。

而杀意弥散之余，却又有悲悯的佛光交织着。

给人一种无比矛盾的感觉。

慧觉端坐，他和大日如来金身一样，微微垂头。

他的双眸紧闭。

而在他的脸上，半边脸露出来悲悯祥和的表情，另外半边脸却是露出来狰狞凶戾的杀气。

佛性和杀性相互冲突，而又相互共鸣着。

除此之外，更加让人心惊的是，慧觉的周身，左边一半散发出来祥和庄严的佛光。

而右边一半，却是燃烧着血红色的红莲业火。

他杀生太多，犯了杀戒。

业数所致，已经招来了红莲业火。

这业火由心而起，由业而来。

专为焚烧他身上的杀业和罪孽。

只要杀业不止，罪孽不消，这红莲业火，便永远不会熄灭，也无法熄灭。

但即便红莲业火烧身，慧觉亦没有丝毫的后悔。

红莲业火能烧杀业，烧罪孽，却烧不化他心中的渡救众生的慈悲心愿。

杀人为恶。

但杀恶便是为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