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沉默悲鸣

先前她目睹当地博物馆内迦南文物时还能克制自己屠杀“侵入者”的冲动,她能无视外界的干扰,无视恶魔力量对自己的影响,却无法忍受非迦南族人在这片“流淌着奶与蜜的土地”构筑最后的抵抗。

即便迦南文明已经灭亡了超过4500余年,在这片土地也上演了无数次文明的兴起与衰亡,唯独她绝不允许当年的“希伯来人(越河者)”获得与此地共存亡的资格!

恶魔的獠牙与利爪将把这片土地变为人间地狱,也不能让昔日犯下灭亡迦南之罪的罪之后裔获得荣誉。

现名为“犹太民族”的罪人就该在无次序的混乱中,暴露出大半被恶魔力量诱惑的丑态,而后沦为恶魔们的食粮、祭品,度玛可以在变为地狱的耶路撒冷目送最后一个城中的犹太人死去,见证他们又犯下了一项罪行——充当启示录之兽的活祭品!

既然已经无人赞颂度玛丰收神的权能,顺应后世之人污蔑于她“沉默的死神”之名未尝不可!

亦为“大丰收”,死神的镰刀收割百万亡魂,为启示录之兽的复活献上哀歌。

度玛提起地上的魔术师头颅,她以失传的古迦南魔术拷问魔术师的灵魂,很容易就知晓了如何控制城中经过魔术改造的士兵。

最忠实的士兵自然受到“制造混乱”的命令也会毫无保留地执行,无关他们的将军是否已经被暗杀。

度玛斩下魔术师的右手,以此为画笔,以血为颜料,在地上勾画魔术阵,确保一切行为均是“瑟怀恩将军”所为。“瑟怀恩将军”向全城的改造士兵新的指令——杀尽所有可能受到恶魔力量侵染的活物。以覆盖先前“协同魔术师制服受到侵染的居民”指令。

完成魔术后,度玛发泄性质地将这名老魔术师剩余尸骸也斩为碎块,并在办公室内引燃书架上的《圣经》等神学书籍。她的憎恨绝非这点血就能抵消,如果不是assass加百丽还在存在着,她定加入混乱的战斗中,让侵入者的后裔们品尝到时隔4500的复仇之怒!

火光中,魔术师的尸体碎块逐渐失去重新“使用”的可能性,度玛毁尸灭迹正是为了防止有人再用这些尸骸为素材覆盖她下达的命令。

度玛再度陷入“沉默”状态,无视人类的魔术机关与岗哨轻松离开。直至10分钟后这场悄无声息的火灾才被外面的警卫兵发觉,而他们的将军已经烧得只剩下几截断骨了。

与慌乱的救火现场相比,立于临近街道阴暗处的ruler度玛格外宁静,她亲眼看着一名发狂的市民撕咬家人,而后赶来的士兵将这些人全部开枪打死,并继续朝来不及逃跑的其他市民开枪。

城中少数魔术协会的魔术师也看不到身影了,他们在协同作战的士兵失控后,果断选择放弃任务。自己的生命与市民的生命之间如何选择,这种问题魔术师从不会选错答案。

当所有人都处于混乱中,亦是一种新秩序。因此度玛很快注意到了与她一样保持淡定的“人类”。

对方并未发现她,而是不顾随意射击的士兵,一股脑地往混乱的人群中跑去。士兵可不会顾忌街上乱跑的人是什么身份,无论贫富贵贱,都是普通人类,是人类就免不了被恶魔的力量浸染。那么就属于指令中需要杀死的活物。

经由魔术改造,失去思考能力,只会忠诚执行指令的士兵们反倒是城中比魔术师们更能耐受恶魔力量侵染的活人。无论他们的分队队长怎样下达停止的命令,在未接到最高指挥官瑟怀恩将军的新指令前,他们都将继续执行歼灭任务。

原本度玛不会对一个已经失去从者心脏的人造人感兴趣,可对方用圣骸布包裹,紧紧抱在怀里的东西正是已经魔力溢满的小圣杯。

那东西现在如同一块腐烂的腥肉,让恶魔生物们往圣城耶路撒冷赶来。

度玛不但不会攻击人造人萨拉丁,反倒升起了保护他的念头,因为对方带着小圣杯闯进耶路撒冷,才让恶魔生物“追随”而来,对方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仇人的敌人自然要保护其安全。

死神的镰刀显形,把数名枪口对准萨拉丁的士兵斩杀,度玛立于士兵身后,正视着仍然不停下的萨拉丁。

“不、怕死、吗?”

度玛生硬的言语并未得到回应,萨拉丁继续向着东面跑,在视线尽头的山坡上有一座天主教教堂。

那里是萨拉丁的目的地,约定必定遵守,他将尽自己所能压制到来的恶魔大军。他已经做通过自己的封印魔术减少了约两万数量恶魔生物到来,等抵达教堂还能让恶魔的行军速度下降些。

给城中的市民多一份写遗言的时间。写完一份也可以起笔写第二份,如果不幸没能享用萨拉丁拼上争取来的成果,或许还能指望另一种救赎。

度玛飞起到半空中时,清楚感知到了。城市边界处,自然而然在黑色的大雨散发着圣洁之光的炽天使。

assass加百丽终究没继续徘徊在城市边界外,准备踏入受米迦勒天使守护的耶路撒冷城。

度玛清楚,只要加百丽敢踏过一步,都可算作破坏规则的行为。并非圣杯战争的规则,而是高贵的天使之间的约定。

魔术阵显形,度玛以剩余的令咒之一,向守护耶路撒冷城的天使乞求践行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