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天点点头,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徐州郡县,皆乃汉地,非人所有,陶谦与寡人,俱为汉臣,岂可私授。”
陈登听后开口赞道:“人言皇叔,秉持忠义,报国为民,某尝不信,今日一见,方知此言不虚也。此事其实不难,陶恭祖举州而降,自该表皇叔为徐州牧,如此则名正言顺,何乐不为也?”
“那陶老儿,便确信孤不会要了他脑袋?陶谦与孤,如同水火,献城投降,便可免死?老儿能信此话?须知寡人非是海纳百川的曹孟德,不过是个锱铢必较的异人罢了。此等说法,寡人不信。”长天摇了摇头。
陈登听到长天的疑问之后,没有慌张,反而再次叹了口气:“陶公年已花甲,其实早有必死之心,恭祖私下曾言,皇叔杀不杀他,并非紧要之事,他甘愿以命相偿,于郯城之内,束手待毙,是杀是剐,悉听尊便,只求子孙能得苟全耳。而明公志在天下,广施仁德,绝非害人亲嗣者也。”
陈登所还原的陶谦的言辞,如同一个即将入土的老人,在对以前做的事,进行彻底的深深的忏悔,准备将所有的家财,再加上自己的性命,来赔偿给他对不起的仇家,然后期望已经将他子嗣和家人的生命,掌握在手中的仇家,能够放过他的儿孙一马的那种悲凉、乞求宽恕的语气。
“哈哈哈哈哈。”长天听到陈登的话后,并没有回答,反而哈哈大笑。
陈登好整以暇的看着大笑不止的长天,帐中知道长天为什么大笑的人是有一些的,陈登自然也在内。
长天笑完,对陈登道:“在孤看来,那陶谦献降是假,欲坐观寡人与曹刘争徐州是真吧?”
不少之前没回过味,反而因为长天大军一到,陶谦立刻投诚纳降,而感到自豪的家伙们,听道长天的话后,立刻火冒三丈,怒视陈登,恨不能马上剐了这家伙。
而帐中包括贾诩在内的一些人,则主意的是陈登接下来的应对。
事实上这种雕虫小技,能够成功才是怪事,那么明知难以成功的陈登,会甘愿冒险来到这里见长天的原因,或者目的才是关键所在。
陈登不慌不忙的躬身说道:“皇叔英明过人,一语中的,此正是陶恭祖所谋也。”
“哦,足下乃陶谦之使,如今却说破老儿之计,这是为何?”长天对陈登的话,并不吃惊,开口询问道。
“适才登便有言,一来因陶谦所遣,所为者不过陶谦自身存亡。此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乃为公,二来便是为私。”陈登直言道。
“私者为何?”长天道。
“下邳陈氏,为求存而来。”陈登道。
长天没有说话只是听着他的下文,陈登继续说道:“陶谦无义,德薄位尊,知小谋大,所用者皆非信人,早晚死于他人之手,皇叔与曹刘,皆雄杰之士,三方齐来,断无幸理。陶谦败亡,已在眼前,陈氏一族,绝不愿与之俱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