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义山看在眼里,心里有些担忧,不过稍后便有所缓和,心道:究竟是为时不晚。
接着,墨义山从桌案下取出一个发黄的横开的厚厚的本子,摊开来,取过笔墨来,提笔在上面边写边说道:“小惜,本来你这一辈该是智字辈,但是既然你母亲已经为你取过了名字,我也就不再更改了,就给你再加一个字好了,就取字智琦。”墨汁在纸上化开,墨惜墨智琦这个名字就这样留在了族谱之上。
完事之后,墨义山又拿过一套衣服,为墨惜换上,算是三加冠服,然后又封了一封红包给他,对墨礼允等人说道:“这边的事就算完了,你们领他去墓园吧。路上,顺便讲些他该知道的事情给他听。”
几人应声答是,便领着墨惜离开了宗室祠堂,开车往墓园去了。
墨家在纽约定居到墨惜这一代已经是第四代了,早先的华人们是不允许和美国其他人葬在相同的墓园的,兼之,华夏自古就有各式各样的祭祀活动,烧纸扫墓,因此,当时的华人反倒乐得与其他民族分开。
在这里的墓园中,埋着墨家先辈共计三十七人,其中真正意义上的墨家人到没几个,反而是一些与墨惜长辈们交好的却又无处安葬的长者在这里长眠。
墨惜从舅舅墨礼允手中接过扫帚,一座一座的少了起来,初时尚不觉得什么,只是认为是一种仪式,而后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一种慌慌不安之感。死亡,一个遥远而又如此近在咫尺的名词,墨惜觉得自己从未如此的惧怕它,大概是从未这样近距离的看过吧。他看着着一排排陌生的名字,心想:若干年后,就没人还会记得他们是谁,长什么样子了吧,那我呢,如果我死了,会有人记得我吗?如果我现在就死了,会有人记得我吗?活着从未拥有过什么,死了也一样吗?还真是失败的人生啊。
“啪”
一声脆响打断了墨惜的思考,一旁的墨礼鱼拿着另一根扫帚敲在了墨惜的头上,说道:“扫墓时胡思乱想些其他东西,可是对先人的大不敬哦,再说了,你现在不是一个学物理的了,而是一个打球的,你见过哪个打球的玩什么思想者。”
“大卫-罗宾逊”墨惜弱弱地说了一句。
“啪”又是敲头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