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功补过也是不能的了,因为先太子已经死了。
肖家此时自是一片混乱,承恩侯爷、承恩候世子爷、肖二老太爷等肖家所有的男丁,都跪在太和殿前,请求皇上治罪。
是的,不是赦免,而是治罪。
因为无法赦免,只能治罪。
皇后娘娘本来已经慢慢淡化的丧子之痛,再次袭上心头。
自从先太子之死查明之后,太子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更是时常召宋知墨进宫,“广渊,你觉的父皇会怎么处理此事?”
宋知墨摇头,他的确不知皇上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不治罪吧?实在难以告慰先太子在天之灵,可是若是治罪,还有皇后和太子呢。
肖家毕竟是皇后的娘家,太子的外家。
“好了,先不说这事了。”太子摆摆手道:“先让他们跪几天也好。你的那件事呢?姑父是怎么做的?之前父皇还问孤的意见。”
“太子是怎么回答的?”宋知墨问道。
“孤说还是看姑父是怎么上折子的?不过你放心,若是姑父袒护他们,无论是父皇还是孤,都不会轻易饶过他们的。”
太子拍拍宋知墨的肩膀,“你若是有什么请求也是可以说的,这次你立了大功,父皇本想给你封个爵位的,但是又想你身上本就有安成候的爵位,若是再多一个爵位,说不定就要便宜其他人了。
所以此事做罢,以后等你次子出生,再封……”
太子话未说完,又顿住了。
“孤想起来了,你的次子也有爵位了,庆幸伯,是不是?”
宋知墨点头,忽然朝太子跪下了,太子一惊,“你这是做什么?”
宋知墨道:“太子殿下,臣有一事相求。”
“什么?”太子实在想不到宋知墨还有何事可求的,莫非他觉的自己还要生闺女,所以提前为次女求爵位。
也不怪太子这么想,因为在他的印象中,皇亲国戚和有功之臣,所求不过功名利禄,自己有了,还要为子孙求,子孙有了,还要为子孙的子孙求了,最好能够无穷无尽的传承下去才行。
“这么说,你们找到逊王养兵之地了?”
顾冬雪撑起身体,就要坐起来,她很想听听他们这次去南焱之地的经过,是如何行事的。
只是她尚未坐起,就被宋知墨推了下去,“现在没空,等有空的时候再说。”
他如是对她道。
正月里不是接待来候府拜年的客人,便是去别人府里拜年,宋知墨还要时不时去卫所。
因此一直忙的不可开交,直到长宁十九年的元宵节到来,宋知墨带着顾冬雪,抱上明宝,喊了顾信,大家一起去街上赏灯。
热热闹闹的过完元宵节,正月十六,朝堂上出了一件大事。
皇三子穆明逊,逊亲王殿下,被皇上下旨夺了亲王爵位,贬为庶民,发配皇陵,做了守陵人。
奉恩伯楚炀及楚家十岁以上男丁赐死,其余人流放宁北卫。
圣旨一下,满朝哗然。
接着,逊王和奉恩伯所犯罪名公布天下。
私自养兵、意图谋逆、毒害先太子、贪腐、宝石案主谋、鱼肉百姓、窝藏逃犯等等一项项罪名,将整个朝堂搅的天翻地覆。
朝中除了奉恩伯府,自然还有许多逊王的追随者。
而在兵权方面,整个宁南卫,有一半兵士已经算得上是逊王的囊中之物了。
这次宋知墨带人南下,前去探查逊王私自养兵之地,他所带兵士只千余名,自然是没有逊王养的私兵数量多。
即使他找到了位置,若是想要拿下,以宋知墨所带的兵士,若是逊王的私兵不服朝廷管制,奋起反抗,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因为双方兵力太过悬殊。
宋知墨本是准备向宁南卫求助调兵的,他手中有太子令牌和虎符,可以调五万兵士。
幸亏宋知墨谨慎,他并没有拿着令牌和虎符直接去宁南卫调兵,而是派人多方探查,察觉出宁南卫中有蹊跷,所以直接放弃宁南卫。
而是去了距宁南卫百里之外的夏城卫所,调集了三万兵士,绕道而行,终将逊王所养近八万兵士一举拿下。
三万余人之所以能够一举拿下八万私兵,自是有《卫寅兵书》中阵型的作用,也有宋知墨乃是奉太子之命,皇上默许,而那八万人乃是逊王私自蓄养,所谓名不正言不顺,那八万兵士的首领自是心虚至极,且他是知道逊王的心思的。
逊王若是不想谋逆,为何私自养兵,这本就是朝廷大忌,现在他们尚未接到逊王的命令,朝廷却已经派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