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语课我也去蹭了几节,但是太难了,我是南省人,怎么也发不好大舌音。”刘好好绝望地说,“所以刚刚放弃了学俄语的计划,想要转学法语,结果发现法语也有小舌音,我想再试几节,如果实在不行也只能放弃了,说不定今后还会尝试学德语。”
苏弘毅还以为她会对将来的国际形势发展发表一通高大上的议论,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让人哭笑不得的原因。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学什么都轻轻松松的呢。”
刘好好无语,“我不擅长的也挺多的,比如说数理化,我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学不好。”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好好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对所有的课程都精通,有学不好的地方不是很正常吗?”杨平也没好气地说,“你看她谈吐有涵养有见识,你知道她在背后付出了多少?哪有人不付出就能有收获的?”
“但是好好,你也把自己的这根弦绷得太紧了,看看你的课程表,已经排得满满当当的了,如果不是晚上没有老师来上课,恐怕你连晚上都能排满,学习固然重要,但也要学会适当放松。”杨平都有些佩服刘好好了,换作她是她,是绝对做不到这么勤奋的,只愿意听与自己专业相关的课程,哪里能做到像她这样涉猎广泛。
“这一点我赞同,年轻人该有年轻人的样子,大好的青春都浪费在学习上可惜了,我们读书那会儿条件比你们艰苦,可也没像你这么辛苦,条件虽然简陋,可照样野餐、打牌、参加舞会、约会吃饭……那才是青春呐。”苏弘毅觉得刘好好很可怜,好像都没有享受到青春的快乐。
“我已经二十啦,青春的小鸟都飞走啦。”刘好好半开玩笑道,她过去也喜欢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但是现在一来是心理年龄大了,二来是学校好像也没有什么玩乐的氛围,再说庄立军又不在校园,享受青春的心思也淡了。
等到他执行完任务回来的时候,学校军训肯定已经结束了,部队的管理严格,就算都在京城,想见一面也是很困难的事情。
之前他在京城,她在南省的时候,相隔万里,只能书信来往,她也没这么惦念过他,现在她也到了京城,见面的机会比那时候要多得多了,那份思念却毫无缘由地与日俱增。
她握着笔微微走神,原来书里写的那些酸甜苦辣的相思就是这个味道的,明知道该把注意力放到学习中去,可落在笔记本的笔尖却还是不自觉地勾出了一个“庄”字。
明知道别人看不见她在写什么,她还是有些紧张地抬头看了四周一眼,见没人注意她,这才红着脸,有些羞恼地涂去了这个字。
大家都在卯足了劲儿学习,她可不能耽于儿女情长荒废了学业,否则就算她的底子比他们要好,也会随时被勤奋努力的同学超过的。
时间太宝贵了,尤其是大学四年有这么好的条件,她必须要制定一个学习计划出来,不能让时间白白溜走。
京大大师云集,像法学、经济学这样后来的热门专业,此时并不完善,尤其是那些曾经的大师们此刻刚刚重返校园,正在战战兢兢地摸索着教学的方向,在顶层设计没有定调之前,他们暂时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但是文史哲这些传统文科专业却非常强,刘好好前世只在报刊书籍上见过的大师们,此刻都活跃在讲台上,能够亲耳听他们上课,单是想想就让人激动。
她宿舍里有哲学系的、历史系的,还有中文系的,向她们要到课表轻而易举,于是她排了排课,只要有时间就背着书包到处蹭课听。
于是杨平在上课的时候无意中瞥见了坐在教室后排角落,认真地听课记笔记的刘好好,如果不是正在上课,她都想摘下眼镜揉揉眼睛,确认这到底是不是刘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