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招娣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把手里的活干完,才慢条斯理地收拾东西回家。
他们家的小院此刻被看热闹的乡邻围得水泄不通,就连村支书刘美珍都来了,此刻正一脸古怪地和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说着话,那个干部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多岁贼头贼脑的男人。
刘长生觉得奇怪,他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们,他们找上自己是什么事?难道又是刘好好的朋友?
“长生,你过来。”刘美珍看到了刘长生,招手让他过去,“这是东仁县的郑副县长。”
刘长生没见过世面,最怕和干部打交道了,一听到对方是这么大的官就怂了,不知道眼前这个郑副县长找上门来是为了什么,只得畏手畏脚地打了个招呼。
“这是我儿子郑崇会,前段时间和你们家天天有点误会。”郑经满面堆笑道。
刘长生的眼睛倏地睁大,看着三十来岁的郑崇会,原来如此!
他对郑崇会算是久仰大名了,但一直没有正眼瞧过,现在才知道竟然是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中年男子。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郑崇会的老子是个大官了,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要和刘天天私奔的对象。
他现在竟然还敢找上门来了?好大的胆子!要他的脸往哪里放?
郑崇会平时在外头也算是能说会道,但在今天这个场合,在刘长生杀人的目光之下却怂了,躲在郑经后头一个字都不敢说。
郑经也指望不上他,主动笑道,“你们家天天是个好姑娘,那个时候想要和崇会一块儿去做生意,没想到倒是让大家误会了,我这儿子被惯坏了,考虑事情有的时候不那么周全,只觉得和小姑娘谈得来,没考虑到人家还是个女孩子,一块儿出门进货是不是合适,我这个做阿爹的,代他向你们道歉了。”
郑崇会仔细想了想,“你是说那个刘天天啊?我冤枉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还没来得及上手就被他们家里人逮住了,幸亏我逃得快,没上手哪能叫招惹啊?阿爹,你说是吧?”
郑崇会连连喊冤,李丙吉却摇头苦笑,郑经又是一个大耳刮子过去,“你还想上手?你知不知道刘家是什么背景?他们家的小姑娘你也敢动?还想着上手?你要是真上手了,就坐牢去吧,还想着我能保你出来?”
郑崇会一脸懵,“我真没做什么啊,连亲都没亲上,不管那刘家是什么背景,总不能因为我哄着她走,就说我犯罪了吧?”
“说你拐卖妇女未遂,这没错吧?”郑经怒极反笑,“你平时在外头怎么胡闹我都不管你,但你别给自己惹麻烦,别给我惹麻烦。你看着吧,刘家那里算是盯上我们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混账!”
“你刚才在公安局那里是怎么说的?”李丙吉关心地问,如果他也说哄着人家小姑娘走还不算犯罪,那可真是蠢到家了。
“没怎么说啊?他们压根就没提刘家,就一个劲儿地让我交待,我哪能真的交待啊,我咬紧了牙关,说我没犯法,他们也拿我没辙。”郑崇会还挺得意,这是他那帮狐朋狗友的兄弟们教他的招数。
“总算还不至于太蠢!”郑经没好气地说。
“阿爹,你左一个刘家,右一个刘家,刘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啊?”郑崇会在东仁县里作威作福,却对永乐县不甚熟悉。
“刘家?你招惹的那个小姑娘刘天天的大姐是庄家的长孙媳妇,你不知道刘家,总该知道庄家吧?”郑经冷笑,“这次的事情算是彻底激怒刘家了,刘天天的大姐特地从京城敢回来,给张林打了招呼,还撂下话来,让我们不要忘了还有一个庄老爷子。”
郑崇会悄悄咽了口口水,他是真没想到那个长得漂亮,穿着却挺朴素的小姑娘,竟然有这么大的背景,心里竟然有些发热。
“阿爹,要不我把刘天天给娶了吧?”郑崇会突然鬼使神差地说。
“你t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几个字还没说出口,郑经也停住了。
是啊,男未婚,女未嫁,为什么他儿子就不能娶刘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