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怕啊,怕玉水……”秀芬婶心如刀绞,她家里有三个壮劳力被抓进去了,刘玉水是她的亲儿子,也是她的命根子。
“好好要是没办法,那谁都没招了,眼下这当口,你只能相信好好。”刘祥心里也知道这件事不好办,他虽然只是个镇长,但在永乐县也是有几分脸面的人,也不是没和公安局打过交道,这次的事情他却一筹莫展,刘好好虽然有能耐,但毕竟不在县里,还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买她的账。
“这次的事情也算是给大家一个教训,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动动脑。”刘好好不笑的时候,给人以沉重的压迫感,他们甚至都不敢直视她。
“这次的糊涂事不管是不是有人刻意针对,也是我们不对在先,这次我是帮了,但是没有下次。”她缓缓扫视几人,沉声道。
乡下人家未必个个都是知礼守法的,要是有人觉得有她撑腰,嚣张妄为,惹了祸之后再来求她帮忙,那她岂不是成了帮凶,所以丑话必须说在前头。
刘祥是明白她的心思的,并不觉得她这话说的难听,但是那几个族亲就不一样了,在她面前倒是一句话没敢回,在回去的路上却抱怨开了。
“都是一家人,伸手帮忙本就是应该的,她小时候我还抱过她呢,谁想到她这么不讲情面,说什么只帮一次,没有下次,真是伤人心……”
“毕竟是到城里做大官的人了,哪里看得起我们这些族亲?”
“她考中状元的时候,我还给她道过喜呢,那时候还挺谦虚的,现在做官了,人也傲起来了……”
秀芬婶一家哪里肯干,她公公还附在林婉英身上呢,怎么能让老人家被这么抓走?大目村百分之九十都是刘家人,平时一致对外,遇到这种事情自然是一块儿上,纷纷举着锄头,拿着菜刀挡在林婉英跟前。
那几个大盖帽不过只有四五个人,遇到这种情况竟然也不怕,还一个劲地挑衅,扬言说如果他们再敢阻挠,就要把刘家祠堂给拆了,这下是真的犯了众怒,失去理智的刘氏族人完全忘了眼前人的身份,上前一顿痛揍。
直到刘美珍出面制止,那几个人才灰溜溜地离开,无论是刘氏族人还是刘美珍都把这次的事情当成一次普通的农村械斗都来看待,那些人走就走了,也没人再把这件事当一回事。
谁知道几天之后,突然来了十几个神情严肃的大盖帽,找上了刘美珍,挨家挨户地把那天参与械斗的十几个人找出来,然后拷上带走。
人聚在一块儿的时候,受群体的影响,总觉得法不责众,会产生比平时多出几十倍的勇气,但是当他们分开之后回到各自的家中,又变成了那些老实胆小的农民,那天打大盖帽的时候,一个个挺嚣张的,等人家把他们分别押走的时候,却吓破了胆子。
“好好啊,如果不是走投无路的话,我们也不会上来求你啊……”秀芬婶哭得十分伤心,事情因他们家而起,他们家被关在里头的就有三个人,全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他们被判了刑,家里就真的垮了。
“那几个被打的人,你们认识吗?”刘好好的手无意识地轻叩着桌面,随即反应过来那天在场的都是普通村民,都只是根据他们的衣服来辨认身份的,根本不可能确定他们的身份,转而问向刘祥,“祥伯,那几个受伤的确定都是公安局的人?受伤的程度怎么样?”
“呃,我到公安局的时候没见到那几个人,只听他们说咱们刘家袭警,受伤的程度也不肯告诉我们,好像防得很厉害。”刘祥无奈道,一方面是他没有留神打听这些细节,另一方面,以他的能力也实在打听不出来,毕竟县公安局有雷平在,就算他收服不了同僚,但是多少也会给他几分面子。
“我明白了,你们先回去吧,我会尽全力让他们尽早回家的。”刘好好许诺道,说话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
他们没想到刘好好这么好说话,眼里都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好好,我就知道找你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