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指望雷平能够做出什么成就了,刘好好回到南省简直就是如鱼得水,一般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只能由他亲自出马了。
雷平连忙应下,却不知道雷明凡是准备回来给自己出口气就走,还是想要久待,如果老爷子亲自来了南省,他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吧。
虽然雷平的祖籍也算是南省人,可他从小在京城长大,在南省生活很不习惯,无论是炎热潮湿的气候,完全听不懂的南省话,还是口感酸甜的饮食,样样都让他十分厌恶,最讨厌的莫过于这里的人际关系了。
因为语言不通,他根本融不进这里的圈子,有的时候开会,他们讲着讲着,竟然就旁若无人地讲起南省话了,他一个字都听不懂,只能干坐在旁边听他们叽里咕噜的满嘴鸟语,他甚至觉得他们就是故意的,他们就算当着自己的面骂他,嘲笑他,他都听不懂。
越是这样,他就越提防这些同事,越把架子摆得很高,越摆架子就越被孤立,在这里短短半年多,对他来说却比十年还难熬,恨不得立刻就调回京城去。
雷平盼着雷明凡早日来京城把他调回去,刘好好对此懵然不知,刘祥回去之后,没过几天就打电话上来告诉她事情已经解决了,那几个刘氏族人全都被放了回来,而且那个抓他们的雷平还挨了处分,村里都在传说刘好好手眼通天有大能耐……
“祥伯,我可担不得他们这么说。”刘好好微微皱眉。
经过这次的事情,刘祥对刘好好更加信服,那么难办的事情,她轻而易举就解决了,村里的传说还真不算胡说,但是他知道刘好好低调的性格,最讨厌那些张扬的人借她的势狐假虎威,“你放心,他们也就是嘴上说说,有你美珍姑和我看着,不敢乱来的……”
刘好好看着和气,但是在村里走得近的人家除了刘祥之外,只有陈俊华一家,后来刘美珍当了村支书,她和刘美珍的关系也还算不错,对其他人也就是面子情。
雷平来永乐县筹谋了大半年,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一次机会对刘好好出手,结果连她的面都没见到,就这么被轻飘飘地压了下去,还让他背上了一个处分。
身为雷明凡的孙子,他永远学不会从自己的身上找问题,他永远都是有道理的一方。
台上的林长福还在唠唠叨叨,“祠堂象征着什么?是子孙后代的根,为什么我们的海外乡亲愿意回乡?就是因为他们的根在这里。他们前脚刚捐钱建起来的祠堂,你们后脚就要把它给拆了,伤的就是华侨同胞的心,让他们对我们投资环境失去信心……无论这次刘家祠堂是不是被拆了,引起了那么多普通村民的反弹,甚至把联名信寄到了市里、省里……雷平,你的所作所为这就是在给我们永乐县抹黑!”
林长福的话越说越重,众人脸上的幸灾乐祸之色也越来越浓,这话一出,雷平在永乐县是彻底站不住脚了。
林长福本来也不想来趟这滩浑水,把雷平往死里得罪的,可他实在是气啊,被张林骂了一顿不说,回来之后又被县长骂了一顿,原来有人把雷平干的糊涂事捅到上头去了,县长无端被骂了一顿,自然要来找他。
林长福不想再替雷平背锅了,加上雷平的态度蛮横无礼,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儿样子,让人望之生厌,这次一定要让他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雷平望着桌面上盖着大红印章的处分,眼神阴鸷,恶狠狠地将这张纸撕得粉碎,他们敢这么欺辱他,就得承受后果。
他所指的后果自然是他家的那位老爷子,雷明凡最近的身体不是很好,几天前还因为肠胃炎住了一次院,接到雷平电话的时候,声音还有些疲惫无力。
雷平的情商很低,但在雷明凡面前一向乖觉,对着老爷子嘘寒问暖,拍了好一通马屁,把雷明凡哄高兴了,才嗫嚅地把在南省的事情说给雷明凡听。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响起了老爷子不怒自威的声音,“和云华商量过了吗?”
雷平一愣,他和桑云华之前没什么感情,到了南省之后又两地分居,各过各的,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个妻子,只得老老实实地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