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我这里有一盒雪蛤，对身体很好的，你拿去吃。”刘好好拿着一盒雪蛤到厨房偷偷塞给程招娣。

程招娣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雪蛤，但是看那包装就知道是个金贵东西，连连推拒，“这样的好东西你自己留着吃。”

“这雪蛤有雌性激素，适合女人吃，但是我和学习、天天都还年轻，经常吃这种东西反而不好，它就适合你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吃，你也别和我客气了，你身体好就是我们做子女的福气。”这一两年，没了刘长生的磋磨，程招娣的气色渐渐好看起来，人也比过去圆润了一些。

“我这种粗人，哪里犯得着吃这么金贵的东西？你们要是不吃，就送人吧。”程招娣吃惯了苦，总觉得现在的日子幸福得像是偷来的，她惜福，哪里舍得吃太好的东西。

“好东西当然是留着自己吃，送人做什么？”刘好好笑了笑，“我待会儿就拿给天天，让她每天炖一点给你吃。”

“天天她忙着呢，别让她忙这个。”程招娣连忙摆手，她现在在刘天天的服装厂里帮忙，不仅忙着厂里的事，也帮忙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和刘长生成天指手画脚，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模样相比，她很能体谅女儿的辛苦，“算了，我还是自己炖吧。”

“那行，我让她监督你。”

“你连我都信不过了？”程招娣作势瞪了她一眼。

刘好好笑着搂着她的肩膀，“阿妈，我这是心疼你，不信你问学习。”

“是啊，阿妈，你身体好比什么都重要。”刘学习笑意温柔，“大姐说这东西好，你就乖乖吃吧，我们也能放心。”

程招娣眼眶微湿，她前半辈子日子过得苦，但是后半辈子能得到孩子们的孝顺，真是了不得的有福气了。

这时候这些借着介绍工作的名义，打秋风的族亲们别提有多后悔把刘好好拉下水了，讪笑着打圆场，“都是一家人，说这种话多伤感情……”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只是把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寻衅滋事，自然有公安局去调查，同我和天天都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们做得对，我想也不怕公安局上门调查的吧？”刘好好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十分阴冷，让人瘆得慌。

“呃，那个，我们还得去下一家拜年，就不多坐了，呵呵呵，万事吉祥啊，呵呵……”

族亲们总算坐不住了，尴尬地讪笑着，脸色难看地往外走，就算在心里把刘好好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

他们敢给刘天天找不痛快，却不敢对刘好好怎么样。

“大姐，还是你厉害！”刘天天高兴地朝刘好好竖了个大拇指，完全不顾刘长生还黑着一张脸杵在旁边。

她和这些人把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没什么大用处，好几次她都气得不想再回到这里来了，刘好好倒是轻轻巧巧的几句话，就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

她能听得出刘好好是在吓唬他们，他们不了解她，自然听不出来，还以为她真是那种心狠手辣，很有官威的人，真是一物降一物，恶人自有恶人磨。

刘天天咧着嘴，傻笑个不停，她大姐自然不是什么“恶人”。

当然在刘长生眼中，刘好好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恶人。

刘好好看了刘长生一眼，什么都没说，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其中的警告之意。

这个大女儿一回来，刘长生就觉得在家里待不下去了，虽然她也几乎不回来，一年差不多就回来这一天，但他还是希望她永远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两个给他带来最多荣耀的女儿，却是他最讨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