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给我写的信,你看看。”庄见明把信递给庄南生。
庄南生还没把信看完,庄见明就一脸兴奋地说了起来,“好好请他帮忙整顿长福县的干部作风,这孩子很有识人之明啊,我就说前段时间她好端端地向我打听这个人做什么,这可真是一把好刀啊。”
“这个杨祖亭当初跟着您,怎么这么多年一直都默默无闻?”庄南生有些奇怪,他在南省也待了很多年,对南省的许多人事都很熟悉,对杨祖亭的印象却只停留在庄见明的随从上,那这些年他到底去哪儿了?
“这个杨祖亭才干是有的,当年他还当上了h市的市长,但是没干多久就干不下去了,因为他的组织协调能力非常差,性子又急,特别容易得罪人,人家一生气就不配合他工作,他呢,不想着如何挽救弥补,改进工作方式方法。竟然选择了撂挑子走人,那时候我惜才,还劝过他,结果他非但不听劝,还梗着脖子什么都不干,偏要回老家去种地。后来我实在没办法,只好让他回自己老家去当他们那儿的小学校长了,这一干就是几十年。”谈起这段往事,庄见明还是哭笑不得,那可真是头犟驴,能让那头老犟驴心服口服,刘好好还真是不容易。
“这还真是个有个性的人。”庄南生无语了,“好好请他帮忙整顿干部作风,会不会得罪人?”
“本来这事儿就是个得罪人的事儿,整个长福县没有谁比他更合适了,好好不怕得罪人,杨祖亭不怕得罪人,你怎么反倒怕起来了?”庄见明不悦地看着他。
“我这不是担心她步杨祖亭的后尘吗?要是真把人都给得罪光了,谁还愿意干工作,长福县的工作还怎么开展?长福县现在是块试验田,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盯在那里,一旦出了差错,她今后恐怕就……”
“我知道他们这些人就是爱摆架子,可是现在哪里不是这样?这也不是我们县特有的问题。大环境如此,如果那些人那么容易被吓跑的话,他们还想去哪里投资赚钱?”刘好好把话说得很重,王大宇却不以为然,反倒觉得刘好好是在危言耸听。
“哪里环境好,就去哪里,长福县前几年无人问津,但是那些客商照样赚钱,世界这么大,不是只有我们一个地方可以投资,他们选择的空间比我们要大得多,所以我们不能被动地等,必须要主动创造最好的条件来吸引人。我们长福县现在可是示范县,不能降低标准,放松要求啊。”
王大宇并没有发自内心地认同,但为了班子的团结,他还是主动退让了,“你别误会,我的意见和之前一样,全力支持你整顿干部作风,但是我就是担心到时候来说情的人太多,让大家难做。”
说白了,就是他不想得罪人,她刘好好今后升迁了,自然是可以潇洒走人,他就不一样了,他的根在长福县,要是得罪人了,他还怎么面对父老乡亲?他全家恐怕都要被戳脊梁骨骂的。
“这个你放心,督导组那里由老市长负责,他那个人你也知道,性格倔强,六亲不认,得罪谁都不怕。他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了,如果有人要求情,我们推拒不了的,他来挡,得罪人的事情他来做,如果真有人来烦你,你就让他找老市长去,或者编个理由推到他身上也行。”
那些说情的人肯定不敢直接找刘好好,否则岂不是相当于自投罗网吗?何况刘好好虽然年轻,但是作风强势泼辣,并不是那种耳根子很软,会听得进哀求的人,找她求情根本没用。
但是王大宇和其他的班子成员就不同了,他们碍于人情,没办法做得像刘好好这么绝。
这个问题杨祖亭和刘好好之前就已经考虑到了,杨祖亭自告奋勇愿意做刘好好手中的一把刀,将那些妄图说情的人统统挡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