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平日里一副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模样,不过在真的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贵为皇帝的他,也不过是一条苟且求活的可怜虫而已。
“陛下!请保重!您在,帝国才在啊!帝国还剩下的半壁江山,还需要您来掌舵啊!”看着罗伊那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对帝国的忠心日月可鉴的老屠格,一脸痛惜的跃下了战马,俯倒在了罗伊的身前。
“呵呵,保重!现在这种情形,你让我如何的保重!奥列格的骑兵可就在我们的身后,现在和我谈保重,又有什么意义?想当初,如果我们强渡了奈雷特瓦河的话,那现在的我们恐怕早已经站在弗拉塞尼察的城墙上了,那还用得着在这儿保重不保重的吗!”说着,罗伊一甩衣袖,飞起了一脚。将一块儿李子般大小的石头狠狠地踢入了河中。
在一阵“哒!哒!哒!”的石头与河上冰面不断的碰击声中,它那狭小的身影便再也寻不到了一丝一毫的踪迹。
“陛下!请慎言!想当初在奈雷特瓦河河畔的时候,可是有着敌方几万大军的拦截!我方人少力薄,可并不存在着能够击散了敌军,还能强渡过河去的可能!在这件事情上,屠哈切夫斯基大人不同意强渡的做法并没有错。还请陛下振作精神,不要再说出这种伤了诸位帝国忠良的心的话。”一个双鬓雪白,手持木杖,全身都披裹在一件紫色披风之中的奥克斯长者,铿锵有力的对罗伊训斥道。
“是,布尔津大师,是我失言了。屠格将军,刚刚是我太过激动,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平日里高高在上、谁都不尿的帝国皇帝陛下这次竟然会选择了屈服,这在往日里是根本不可想象的事情。不过,在今天的此时和此地,这件完全不可想象的事情就这样真真切切的发生了。原因无它,只因为这个老者是布尔津斯基,现任帝国战神神殿的大牧首,帝国最高神权的‘掌舵人’。
“还请陛下放心,臣不会的!”由于愧疚,老牛头本已俯着的身子,再次的俯得更深。
其实当日在奈雷特瓦河河畔的时候,全程罗伊也都有在场。当时的情形怎么样,他的心中也同样的清楚。现今,他拿那日的事情说事儿,也不过是在千钧重担的压迫下在嘴头上出出气。在他的心中,也并未真的要怪罪当日力挺向东‘转进’的老屠格。现在,正好有了布尔津大师所递上的这把梯子,他也就正好的借坡下驴了。不过不怨恨老牛头是不怨恨,可是追兵的问题却仍然没有解决,这让从小生活在蜜罐之中的他,眉间深深的印出了一个‘川’字。
“哎!”看着眼前罗伊那‘为难’的模样,一旁陪着他的众位大臣、将领不由得跟着悲叹上了一声。不过,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这君臣众人同时堵心的时刻,一声嘹亮的啼叫声从众人的身后响起,将众人惊呆在了原地。
“儁鹰骑士,是人族的侦察兵!他们他们追上来了!”
困在特雷比涅已经七八天了,还是得不到一丁丁点儿有用的消息!老李站在城头之上,百无聊赖的望着远方那已经开始融化了的冰雪,春天,已经来了。
其实,说老李被“困”在此处,也并不准确。因为虽然来来往往也有不少的人族军队过境,但是在大多数时间里,人们却并不会有功夫停下脚儿、去看上一眼这座城市。虽然客观的来讲,这还是一座挺大的城市。所以,与其说老李现在是被“困”在了这里,还不如说在这个局势瞬息万变的时代里,没人带他玩来得更为的贴切。
“侯爵大人!”正在老李万般无聊的时候,苏拉吉特从城墙的另一侧上来歪着头,表情古怪的端详着他。
“有什么问题吗?”在上下左右的打量了自己一番,确认没什么问题后,脑袋有点儿蒙圈的老李疑惑的抬起了头,看向了苏拉吉特的方向。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奇怪。您这个家伙看起来也没什么特殊的,怎么现在就成了香饽饽了呢!”
“呵呵!看来,你和瞎子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也被他们给带坏了。‘家伙’,有你这么说自己上官的吗?”老李挠了挠头,哭笑不得的‘点评’道。“哎!瞎子是这样、塔夫是这样、安德烈老爹也是这样,现在就连一向对自己恭敬有加的苏拉吉特也变成了这样。难道自己这个正八经儿的帝国大领主、阿斯兰皇族中的一员,就这么的好欺负吗?”老李心中无奈的流泪道。
“不过,你刚刚说了‘香饽饽’,难道是又有人来了?”
“两拨,前后门儿各一拨!一拨代表了奥列格公国,一拨是代表了教廷。”苏拉吉特解释道。
“哦?竟然连教廷都派人来了。看来,这次人族联军给老子的脸是给大了。不过,貌似老子也不是他光明神老人家的信徒吧!教廷的这帮‘狗肉和尚们’,这么心急火燎的来招降老子,是不是吃相有点儿太过难看了?”老李回头反问道。
“确实是不怎么好看!呵呵!不过谁让您占据着赫拉姆齐欣呢!作为连接着他们口中‘新大陆’与‘旧大陆’间的枢纽,赫拉姆齐欣,不管是谁都不会想轻易地丢掉这块肥肉的!尤其是在现在,阿斯兰这个旧主人,已经做不了自己家‘大门儿’的主的时候。”苏拉吉特微笑着补充道。
“也是!这种干坐着,钱就自己找上了门儿的买卖,谁又能不感兴趣呢!”老李点了点头,心中荡过了苏伊士运河的那踪芳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