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别这么看着我吗?我瘆得慌”左扬东的声音虚得要命,“求你了”
闻言的江桥终于从无休止的愤怒和恶意之中脱身而出,栅栏窗外的挡风玻璃映着他还没缓解的狰狞表情和赤红的眼球,连他自己看着都有些头疼。
江桥揉了揉脸,仰着躺下,看着研究了四天都没发现好在哪里的天花板,声音轻如自言自语:
“兄弟,怎么想起干这事了?不道德呀”
被江桥忽得一问,左扬东慌了些。他觉得方才脱口而出的请求没让自己被打已经好极了,本没指望他能照做,现在还竟然能和江桥聊上了。待得一会,他才慢慢说道:“我有自己的理想”
兄弟这话说的,凶如禽兽。你的理想就是玷污纯洁的幼女吗?看着他那正直的目光,寒气沿着江桥的腰椎直蹦脑门,认真的目光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淫邪,无暇无欲,如同圣人一般。
发现对方是当真将这当成是自己的理想,江桥第一次发现世上的人果然各有不同。没想到这兄弟这么变态。
“倒是你,怎么想起做这种事?”听得江桥没发话,壮了胆的左扬东忽得又问。
见江桥满头雾水的皱起眉头,左扬东正想补充,便听得对方的语气异常坚决果断,寒冷如冰:
“你摸着你的良心想想,我做这种事情,你觉得不对?”
“不对!”
左扬东的话异常同样果断,话语里冒着似熔炉的焰火。
兄弟,你这思想和理想已经达到炉火纯青,需要回炉重造的等级了。
得得,道不同不相为谋。江桥的目光自他身上移回天花板,什么话也不说。左扬东见状,欲言又止,同样躺下,看着天花,迷迷糊糊之时,又听的江桥唤了他一声:“兄弟?”酸涩的眼睛下意识的睁得雪亮。
“商量个事行不?”左扬东闻言,便坐起身子,却见得江桥枕着自己的双手,对着天花板如同喃喃自语。
“咱先不管谁做对了谁做错了。是你先打的我,所以我才打的你,这件事总没错吧?”
左扬东回想起当时的情况,因为太过激动,他也没理会自己找来的那些人对江桥做了什么,细想起来,还真是自己这边的人动了手。
“是,这点我”左扬东稍带不好意思的声音没能延续,只听得江桥打断道:
“别的咱也不说了,是就行。”江桥转过脸,目光没有以往的凶狠,但却异常坚定,“这么说吧,是我打了你没错,你也打了我。本来这点我们应该两清的,但是”
“如果你觉得我这么判断不对,你有不满,想做点什么泄火,我也能理解”常处于愤怒之中的这几日里,江桥已经深刻体会到要忍着不能打架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但是,我打的你,你可别报复到我身边人身上来”
左扬东是万万没想到江桥想说的是这个的,但这呆愣的脸被江桥看来就像是在犹豫要不要答应自己一样。
“那要不你先打我几拳泄泄气?但我可不知道我还不还手”后半句的声音被他压得异常的小,饶是如此,安静的房间里,左扬东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倒免了”左扬东连忙摆手,开玩笑,这家伙一拳打自己身上就得凹进个伤口来,还打他,谁敢啊,“况且我也不做这种事”
“放心吧,我不会叫人去打你家里人的,你的话,我也不会再去报复”左扬东挠着头,他觉着江桥或许也是受命于他人才做出这种事的,所以也没有为难他的必要,“都不知道谁告诉你们官二代就非得横行霸道的”
不都这样吗?江桥也是皱起眉头,像孤儿院里以前安安静静的某个小同伴,被当官的老爷子收养了之后回过一次,起初同自己聊得还挺好,聊到嗨的时候就被他打了一顿。
至今江桥还是不明白,说的事情都与以往无差,但为什么以前不会被打现在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