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清闲对于可芙香还是挺难得的,因为平日里光要考虑江桥说得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的逻辑就已经让她失去了无聊的闲暇,其他时间心灵平静的时候,就会考虑着怎么把江桥带给自己那些消极的观念全部清除或在脑内给予反驳,想象着自己哪一天能够理直气壮地以言语辩倒那个只会歪理邪说的家伙也是一件趣事,只不过时常让自己心乱得很。像这种内心这么安乐的时候,恐怕是见到这一对不愿意对人讲话、讲话也不讲人话后的第一次。
清闲与无聊在某个方向上具有相同的意思,但可芙香不愿意承认是江桥不在自己身旁才感觉到无趣,这样一来搞得自己没有他就不行一样,但仔细回想起来,这些个繁忙和思考都是江桥给的,若是失了他,可芙香也不会考虑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般想着可芙香倒有些觉得耳廓发烫了。江桥对于她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人,她反复给自己强调这一点。那人只是个臭流氓、萝莉控而已,若不是机缘巧合,生于大家之中的可芙香是绝没有也绝不会见到这种恶心的家伙的。但这般强调过后,她又觉得自己想的有些过分了。
大小姐无法,只能承认自己心中这不明方向的对江桥的‘依赖’,眼睛无趣的看着眼前的东缪音,心里想的却是‘这样一个烂人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依赖’的这种恐怕连当事人自己都找不出反驳点的正论来。
东缪音的动作温文尔雅,教起程雏下棋的样子十分可爱,精致的发尾上系着红色的缎带,就连生来便一直被夸赞‘长相可爱’的可芙香也觉着眼前这人着实可爱。
但为什么这么漂亮、优雅和可爱的家伙,却会遭到别人的欺负呢?
这一念头刚一闪过,落在东缪音身上的目光,便捕捉到了对方转瞬即逝的痛苦表情,右手微颤,显然是衣物摩擦之类的碰触到了右肩附近的哪处伤口。
可芙香没问,因为对方的表情释然得太快,就如同这是某种注定、无法因自己的行为而变动的痛苦一样,所以她只能撑下来,然后用笑脸去迎接下一刻。
说不出来哪里像江桥,但很明显,这并非是江桥与程雏相似的那一点。
豁然开朗的松动开关因为些许微风就开始晃荡。
仔细回想起来,东缪音直到现在也未曾主动而直接的告诉她人自己的经历。
于是,大小姐忽得就明白了为什么江桥所做出的行为和逻辑都与自己完全不同。
毕竟那家伙,早在接触到东缪音这件事的时候便已经理解了自己刚刚打算思考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