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对于月承来说,则更是一种折磨。
她前半夜都没睡好,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今天自己的经历就跟做梦一样,昨天晚上还跟几个同来的女孩子一起挤在一间小屋的地上睡觉,而今天就躺在温暖的被窝里。
这一切都好像一个恍惚的梦境,她心里有欣喜,也有担忧。
欣喜的是自己似乎真的找到了一个值得依靠的人。
担忧的是这个人是不是真的愿意让自己依靠?
她突然有些患得患失起来,经历过痛苦,对来之不易的幸福就体会的更加深刻,也更加珍惜。
她又担忧方杉会在自己睡着以后偷偷进来,又担忧方杉不会进来。
天哪,她要被自己搞晕了。
女人心,海底针,谁又能说的清月承此时的心绪?
只知道她思前想后,最终做了一个决定。她悄悄的起床,披上了外衣,轻轻的敲了敲门。
方杉没睡,听到月承在里面敲门,便问道:“月妹妹,怎么了?”
方杉这声“月妹妹”又将月承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决心烟消云散。
对啊,自己跟方大哥都兄妹相称了,自己怎么这般恬不知耻?
她咬咬牙,将原本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改口道:“方大哥,我睡在里屋,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我们还是换一换睡吧。”
方杉笑了笑,说道:“在我看来,这才是理所应当的,快去睡吧,已经不早了。”
月承咬了咬嘴唇,又说道:“方大哥,你这么晚还没睡,是不是地上不舒服?其实……其实我也不介意一起睡……”
月承这句话的后面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但是夜深人静。这句话还是一字不差的落入方杉的耳中。
他沉默了片刻,两人就这么隔着门,静静的处了十几秒。
谁也不知道对方在这十几秒中在想什么。
说不动心是假的,一个美女,跟你只有一门之隔,甚至对方主动提出愿意陪你同床共枕。
一个正常的男人是不会拒绝的,不过也许是方杉不正常吧。
对,他拒绝了。
不过用了一个比较挫的回答,他说:“呃……不了,我习惯一个人睡。”
月承听到方杉拒绝了,心里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只是逃一般的躺回床上,紧紧的盖好被子。
她太累了,今天心情几经大起大落,早已憔悴不已。这会终于放下所有的顾虑,不一会就安稳的睡着了。
经过这么一出,方杉不仅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更加明确了自己的心。就好像原本朦胧的有两条路可走,导致自己踌躇不前。
而现在,没有什么好想的了,自然专心的一条路走到底。后半夜,方杉的修炼效率提高了不少,这一个晚上就增加了十多点内力。
天蒙蒙亮的时候,方杉收回了心神,一夜长坐,他不仅没有觉得疲惫,反而神清气爽,耳聪目明。
今天方杉打定了主意,他要救出那另外被困的六个女孩。但是如何救?这是一个不简单的问题。
知己知彼,才能合理的安排策略,方杉必须要了解山寨中的人心是什么偏向。
他趁着天还早,便出门到寨子里转悠,以便确认女孩们的住处。虽然昨天月承已经跟他讲过大概的位置,但总得确认一番。
现在大概是凌晨五点,寨子里只有两个哨兵站在门口的岗亭里。其他的人都还没有起来。
方杉背着手,仿佛闲庭漫步般的走在路上,眼睛却左右张望。他很快就看到了那间月承说的柴房。
这间柴房就靠着山寨的西北角,单单救她们离开山寨很简单,只要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搞点垫脚的东西,趁着夜色总可以把她们都弄到山寨外面去。
不过听月承说,这个柴房里都会住一两个妇女,起到一个管制和监控的作用。而且这些个妇女还会向她们宣传天龙教的价值观,也就是洗脑。
她们自己完全接受了自己作为男人附庸的思想,也接受了种种不平等的对待,不仅如此,她们还百般的劝导这些良家女孩,让她们也一起接受这样的思想。
这两个妇女看守是比较麻烦的,她们的心是向着天龙教的。
但是方杉必须在三天之内就将她们救就去,并且安排一个好去处,否则,这些女子即使离开了这个山寨,也不过是从一个贼窟里到另一个贼窟而已。
年轻貌美的女子,若无男人保护,在这个世界里,哪都不安全。
这点,才是最难解决的问题。谁来护送?又该送到哪里去?
方杉为这个问题苦恼不已,除了自己,他现在没有人可以用,那么就只有自己带她们走,最好直接回古韵,然后再托古韵的分宗送到天剑宗去。
方杉估计这些女孩子都不会骑马,这个山寨到古韵,若是走路,至少要花上一天多的时间。
这些饱受欺凌的女孩,或许走的更慢,恐怕有被追上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