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种下的那些草木,甚至包括大规模的蒲公英带等,都需要重新规建。
但这真不算什么了。
许广陵之前下这盘棋,如果说难度是一百的话,那么现在对这盘棋进行复盘,并在复盘的过程中查漏补缺,使之最大限度的合理并完美,对一个大宗师来说,其难度,最多也就是一而已。
简单来说,几乎不再有任何难度!
接下来的几天,许广陵在这座无名山中,包括山脚的广袤地带,以及山腰,东西南北各个侧面,大动干戈。
大佬的那些手下全都被征用。
本部的一万名尖刀,以及因“福利”而长期保持约两千名额的外部尖刀,全都被调集了过来,开山,挖河,引渠,种树。
这样的大规模动作,持续了近一周。
一周之后,尖刀们退去,由许广陵独自一人,对这庞大的“大阵”,进行单独的操作。
对各个局部的草木,或扩展,或收缩,或移形换影。
这样的过程,又持续了快一周,这一周的时间,许广陵几乎暂时推却了其它一切的安排,除了每天早晚的两次锻炼还保持着,其它则全都暂停,为手头的这个大工程而让位。
主要是,他要争分夺秒,一口气地完成。
因为那些草木,都在变,它们不是死物,而是生命,并且是,被种植于这种特殊区域中的生命。
单独的一株两株十株八株草木,变化固然不大,但现在的情况,是千株万株,以至根本无法详细计数的大小草木。
不说每一天了,就是每一刻过去,许多东西,都要重新计量。
但这种变,本来就在许广陵的动态公式之中,所以,他唯一需要在意的,也就是抓紧时间而已,其它的,都不是问题。
日赶夜赶,一周之赶。
最终,大阵合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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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风眼。
有风眼,是因为起风了。
当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风,而是正如两位老人之前观察到的那样,这风,没有影响到大部分树木,却让其中的一小部分,摇摇而动。
不是吹动。
而只是,让它们“舒展”。
大地山川之气和草木之气,这是许广陵很早以前就发现的两种东西,并且,他将它们粗暴地说成是“雾气”。
它们是什么样子的?
没有雾气那么明显,更没有雾气那么粗壮,它们是隐约的、婉约的、绰约的。
但它们确实像是雾气一样,散散漫漫地遍布或分布在大地上。
大地山川之气是遍布的。
草木之气是分布的。
但不管是遍布还是分布,它们都是散漫的,是毫无目的性、指向性或者说活性的。
然而现在……
它们活了。
如果站在山顶,许广陵日常所站的山顶,并且也有着许广陵一样的目光和视界,然后就可以看到,从山脚到山腰到接近山顶,本来是一片茫茫漫漫的“白雾”,但现在,白雾中,起风了。
风起青萍之末。
也是和两位老人日常交谈,许广陵才知道“萍”、“苹”又或“蘋”其实并不是一种东西。
浮萍是一种东西,它有根,但并不能起到固定的作用,能被风吹走,故有词叫萍踪不定。
白苹又是一种东西,它的根扎在水底,它的茎侧伸水中,它的叶平铺水面。当初在春城,许广陵也游览了云大,然后便在其院内发现了几个水池中,栽种了这种东西。
四叶蘋又是一种东西,它的叶柄是伸出于水面的,叶柄上,对生着四片小叶,所以也叫“田字草”。
这种草,清凉去火可入药,可以用来治口腔溃疡,也可以用来辅治扁桃体发炎等,是一味颇为不错的中药。《本草纲目》中收录了这种草,但遗憾的是,它的描述出错了,它把两种完全不同的萍,混淆成了一种东西。
这也是两位老人会和许广陵谈起这段话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