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安就重重的点头,又告诉卫老太太:“对了祖母,还有旁的事,义兄说谢家之前走私盐铁,从前的大头自然是归了成王,后来投靠了长安长公主跟楚景行之后,就自然是归了他们。他说,这些银子不是什么要紧的,要紧的是这一条线上经手的人谢家以后是不会再做这种生意敛财的,那之前谢二老爷做的那一切就都是隐患。”
卫老太太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是,想要把这些隐患都给处理了?”
“我想了想,这些事楚景行也有份,他的那些人基本上都在这次地动的事里死光了,倒是不足为虑。只是还有一些”卫安蹙着眉头:“山西的那帮人,还有管盐铁的那帮人,他们也曾经得过利,到时候若是他们中有人泄漏出来,的确是麻烦。何况他们也的确是蠹虫,贪得无厌,贪了这么多,是该得到报应了。”
是这个道理,要是他们到时候供出临江王世子来,虽然楚景行已经死了,可是到底是临江王的儿子,对临江王以后的名声和行动是不利的。
她也想了想才说:“我觉得这件事该跟临江王说一声,不必我们亲自做。”
卫安也是同样的意思,见卫老太太也这么想,便道:“既然您也这么说,那我便想个法子知会楚景吾一声?”
楚景吾是新任的临江王世子,现在沈琛又不在京城,他便是最能代替临江王的了,跟他说,也就等于告诉了临江王。
因为沈琛的关系,卫安跟他的关系向来是不错的。
卫老太太嗯了一声点头答应,又摸了摸卫安的头:“安公公这回来,和颜悦色的,问的问题虽然奇怪了些,可是有一点却可以确定,什么推公主落马之类的话,以后是不会提起了。更不会觉得这是你的问题”
也就是说,永和公主指望着污蔑卫安推她下马,想给她安上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是不可能的了。
彭德妃在这其中或许也出了力。
可是现在隆庆帝的态度摆在这里,他不承认这件事,那这件事就是没发生过。
彭德妃跟冯淑媛还有永和公主,这回算计了这么多这么久,到头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只不过就是让京城都知道了她们的飞扬跋扈和仗势欺人的本性罢了。
只是白问一句?
卫老太太等安公公走了便皱眉吩咐花嬷嬷去把谭喜叫进来,一面又有些不解:“说起来,好端端的忽然问起医馆的归属来,也实在是奇怪的很。”
不知道宫里到底是在做什么。
卫安想了许久,也想不出安公公忽然问这一句的目的,正要说话,卫老太太便忽然想起来似地:“对了,还有封信忘了给你。”
卫安便一愣。
“是谢良成送来的,昨天便送来了,只是你去了荣昌侯府,因此便没送到你手里。你回来的时候又已经晚了,我便一时没想起来。”卫老太太说着便从翡翠手里接了信递给卫安:“说是一定要亲自送到你手里,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你自己瞧瞧。”
卫安急忙接了信展开看起来。
她还以为谢良成那边是又出了什么事,可是看完才松了口气,轻声对卫老太太解释:“是平安镖局的事,义兄已经把从前的那些镖师都找回来了,平安镖局也重新开起来了。”
她是开心的,提起义兄的时候,眼睛都微微弯了起来,像是有星星藏在了里头,亮晶晶的让人看着也受到感染。
卫老太太也跟着开心起来:“是好事,是好事。阿成这孩子是个有主意的,这么短的时间,他竟能重新梳理好这层层关系”
卫安的眼睛就更亮了一点,笑盈盈的摇头:“义兄在信上说,是沈琛早已经把西北那边的关系图都给了他,还有他族里的事,也是沈琛派了人帮忙处理。”
谢良成再能耐也是个凡人,不可能万事都顺利,谢二老爷毕竟把持了家族那么多年,这回谢二老爷虽然把自己都赔了进去。
可是族里仍旧不是谢三老爷能说了算的。
毕竟分家当日,那些族人们都指责谢三老爷是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