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这里井川的内心不禁激动无比,的确,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击败大名鼎鼎的白头翁,着实是一件骄傲的事情。
不过现在又有一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以至于导致井川距离其彻底的成功还有一步之遥。
刚刚雨果曾说过,只要其还没有死,这场争斗便还没有完。当时井川对此有所不屑,但现在却有所理解。
自己必须除掉眼前的障碍,才能彻底拿下雨果。
井川相信,只要拿下雨果一个人,很多事情便都会得以很好的解决。
想到这里井川向前大迈一步道:“你是‘亚瑟’?”
马索摇了摇头。
井川的疑问也全凭猜疑,毕竟在他的印象中“亚瑟”身上的铠甲是白色的。
“那么敢问阁下大名?”井川傲然道。
“兰马洛克。”
马索不紧不慢地说道,声音宛如由机器模拟出来的一般,丝毫没有感情色彩。
井川点头道:“又是一位伟大的骑士。”
“你知道?”马索问道。若非是其语句在最后有所轻微上扬,没人能够听得出这是一个问句。
井川轻笑道:“鼎鼎大名的圆桌骑士我自然知道。”
“难得。”马索道。
井川道:“大部分世人可能只知道亚瑟、兰斯洛克、梅林这些人,但大不列颠的辉煌又岂是这三个人创造出来的。”
马索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后忽然道:“那么你知道十二位圆桌骑士部下所率士兵的名字吗?”
“啊?”马索的问话让井川当即便愣在了那里,其瞪大着眼神看着马索。
对此马索不慌不忙道:“你虽只知晓十二位圆桌骑士,却对其他的事情了解的还是不够多。要知道仅凭十二把剑是无法创造出大不列颠的辉煌的。”
“这”井川当即被说的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对此即便躺在地上的雨果都不禁失笑起来,马索的话诚然便是抬杠,但这种话语足以完全挫败对方。
雨果躺在地上颇为痛苦地坚持插嘴道:“要我说在那些士兵中也许有个人叫李狗蛋”
“也许吧。”马索依旧用平静的声音回答道,二人这反差鲜明的一唱一和仿佛是在表演对口相声一般,样子颇为滑稽搞笑,但对于井川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此时井川的眼中已露出愤怒的火焰,双拳紧紧地握在一起。
“这位朋友,看来你也坚决要过这趟浑水喽?你要想清楚了,你所要面对的敌人并非只有我一个人!”
“九处?”马索不屑地道。
“与这个世界为敌我都不在乎,更何况是区区一个九处。在我眼中,所谓的猎人不过仅算是猎犬而已。”
躺在地上的雨果再度借口道:“九处中的确是有猎犬的我绑架过一个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
马索道:“是吗?那么这些人也许连猎犬都不如了,毕竟我在他们的身上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可爱。”
雨果闻言大笑道:“但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可爱,今晚过后我一定要找‘亚瑟’问个清楚你究竟是谁。”
马索道:“我是谁并不重要,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届时你能满足我一个要求。”
茶荼平静地说完这一切后,仰脖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不不同样平静地看着茶荼,茶荼的反应并没有让不不感到意外,但让不不也有所没有想到的是茶荼的反应会如此淡然的坚决,尤其使其已了解纸鸢的想法后。
茶荼放下手中的杯子后将目光投向不不道:“感到很意外?”
不不摇了摇头,同时又点了点头。
茶荼道:“没有什么可意外的,这么多年来我每天都沉浸在这醉生梦死的换了之中,想来应该不会有其他的渎者能如我这般有好运气,很多时候我都已忘记了自己异于常人的特殊身份。只是有的时候会在酒醉的梦中惊醒过来,因为在梦中我会看见很多曾经熟悉的面孔。”
不知是因为内心情绪的激动,还是刚刚的酒水起到了作用,茶荼的脸色有些胀红起来。
“我也曾设想过漫研社在未来所将经历的最坏事情,以前想过很多,但这几年却越发淡忘了,若不是你今晚来到这里,我依旧不会想起。”
说罢茶荼再度摆了摆手,将手肘拄在吧台上道:“关于你说的那些有关纸鸢的事情,我不在乎,相信有很多人也不在乎。如果上天注定要我死的话我也听不在乎,那都是命。我信命。”
说罢茶荼惨笑一声道:“不得不信啊,否则谁又能够料到我们现在会变成这个模样呢?”
“悲观也好乐观也罢,纸鸢对我们恩德是漫研社中所有人穷尽一生也无法报答的。至于选择是否抗争那着实属于个人的事情,就如我来说选择了这份安逸。”
茶荼重重地摇了摇头道:“说来我很佩服你,无论是你的实力还是你决定抗争的决心都让我望尘莫及、自叹弗如。我祝愿你,出自真心的。”
“谢谢。”
不不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这时茶荼的眼中流露出几分恳求的神情道:“最后我只想摆脱你一件事情,如果你要同tarot有所交代的话请将我杀掉或带走便好,不要牵连到这里的其他人。你知道的,他们加入漫研社的目的并非是要去争取什么,他们只是向单纯地活下去。”
绚烂的灯光已然在酒吧内回荡着,沉溺于欢声笑语中的人们没有注意到那个总是挂着友好笑容的老板此时正以一种最为卑微的形态替他们求饶着。
不不歪着头陷入沉思。
这是茶荼第一次恳求自己,想来也是最后一次。
不过不不脑海中回现出的也仅是这件事而已,对于茶荼的请求她果断拒绝。
不不摇了摇头道:“抱歉,能够进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今晚的我并非是与人为善的慈善家,我只是你个屠夫而已。”
茶荼闻言脸色当即巨变起来。
不不同时道:“对了,在我最初喝完那杯咖啡的时候相比你已经向纸鸢那边通风报信了吧,别忘了我曾经的身份,所以说你的吧台下面有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此言一出不不更是惊愕不已,他本以为那所谓奇妙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动作竟然早在不不的预料之中,或者说他的所作所为正好中了不不的下怀。
茶荼怒视不不喝问道:“你究竟要要干什么?”
茶荼的这一声着实音量不小,当下距离较近的人们已将目光投向了二人所在位置,凝重的气氛当即传染看来,很多几乎场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向了这里。
对此不不已然保持着优雅与平静,丝毫不在意周围其他人的目光,而很快也有人认出了不不的身份,当其名字在低语中迅速传遍人群中时,越来越多的愤怒光芒释发出来。
不不从容道:“很简单,我如此之所以要如此大费周折绝非只是想单纯地要除掉纸鸢的某一方势力,那样着实没有太大的意义。我想要的其实也很简单,只是想让她知道而已。”
茶荼目光凝重,他并非傻瓜,很快其便反应出这其中有着某种重大的隐情,从表面分析来看,纸鸢眼下是陷入紧急事件之中,而不不的所为正是要纸鸢有所分心!
想到这里茶荼心中恼恨之意狂涌而出,一方面他痛恨不不的狡诈,另一方面他也痛恨自己的愚笨。
然而这些都已经没有用了,发送出去的紧急求救信号自然无法挽回,而纸鸢一方也必然受到了自己的信息!
“你!”
“砰!”地一声茶荼已经捏碎了掌中的酒杯。
不不淡笑道:“真难得啊,认识你这么多年难得第一次见你发脾气,倒也算开眼。”说罢不不的手指在面前酒杯的杯口处轻轻滑过。
“我刚坐下的时候你不已经说过现在的我们已经彻底是敌人了吗?你认为我是对敌人心慈手段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