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了。”说完,元宵笑嘻嘻的钻了回去。
北鹤行放去赤狐马,自引着马车向山下走来,只见山道两旁尽是漫山遍野的茶园和田地,只是初冬时节,此时天色向晚,不大看见有农户出来劳作,间或有一两个打柴的挑着困困柴禾回家。又绕过几个弯弯儿,那一片黑瓦白墙的村落慢慢在眼前铺开,炊烟袅袅飞向晚霞的余晖,好不宁静安详。
元宵一面高兴的同谢凌风自顾自的说着话,一面打起帘子看着景色,忽然,前面的两匹马猛地嘶鸣了几声,停下了脚步。其中又夹杂着“哧喇喇——”一阵响声,元宵急忙探出脑袋来,只见北鹤行用手中铁刀,向一棵合抱粗的大树砍去。
“大哥这是干什么?”
“庄户人家过冬总赖柴火,咱们且备一些见面礼,总不至于投宿的时候碰一鼻子灰。”
元宵见那两匹马身上早挂着了几只打来的狐狸和黄皮子,北鹤行正把砍下来的树枝树干归拢成两捆,绑到车前面。
“如此,我们这一伙真成了樵夫了,”说完,元宵“咯咯笑了起来。”
北鹤行叹了口气看看前面,欣慰的说了句,“不无好处。”
他们走到村里,可巧一户人家的男人刚打柴回来,见他们一行人灰头土脸,风尘仆仆,未等北鹤行张口,那乡亲忙上前招呼道,“几位可是远道儿路过此地?”
“正是,”北鹤行急忙作揖,“因路途险恶,几天未曾好好落脚了,正要求这位兄台收留过一晚。”
“嗨嗨,进来吧进来吧,”男人一笑,黝黑的脸上经年累月劳作留下的褶子都攒到了一起,他在前面打开了两扇栅栏门,放北鹤行同那马车进来。
“俺这破院子破屋的,你们不嫌弃就好,咱们屋里坐,我叫婆娘造饭来。”
北鹤行见他如此热乎劲儿,急忙解下马上的兽皮和后头两捆儿柴火,“兄台,这里是几张皮子和两捆柴火,”说完,又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塞到那庄农手里,“多谢收留,不成敬意!”
“嗬,”那男人先是瞪大了眼,随后把银子塞回北鹤行手里,“这位英雄客气了,我们这常有落脚的客商,难民,提供个方便也就是随手的事,不用这么客气。再说,我这两间屋刚刚算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粗茶淡饭,要好的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