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3 不可视的战斗

这个改变不会为我们减轻压力,削弱敌人,反而在试图增加一个至少和“病毒”一样可怕的敌人。暗线正在变得复杂,无论是我、末日真理教还是素体生命,如果于此时此刻存在于这个地下大厅的我们拿偏差仪式没有办法,那么,这个暗线就会成立。

无论是“病毒”想做什么,还是我们这些受到“病毒”感染才存在于此的人和非人想做些什么,都必然会受到这条新的暗线的阻挠。我相信,不仅仅是我可以感觉到这一点,包括末日真理教在内的他方也必然可以感受到这一点。

这场针对偏差仪式的战斗,已经不再是围绕“病毒”的战斗,而是真正意义上,围绕“偏差仪式的结果”展开的战斗了。

正因为可以感受到,就连“病毒”都要受到影响,都要从唯一的暗线主角的位置掉落,所以,才让我觉得这场战斗将会比过去任何一次战斗都要艰难,也更加的难以想象,会破除过去所有观测到的上限,进入一个更加不可思议的范畴。

不仅如此,还有更可怕的本质:决定这场战斗胜负的并非是我们自身,而是“病毒”这样的存在。

我们在这里展开的各种方式的战斗,都不过是“病毒”和“偏差仪式的结果”进行纠缠时,所产生的一种表面形式。

明明是自己豁出了性命去战斗,但结果却不取决于我们自身,还有比这个认知更加让人感到悲哀的吗?

我是如此理解着眼前发生的事情,而从这种理解的角度出发,重新审视那些一直以来视为敌寇的家伙们,却发现自己和它们必须站在同一个战线上,并且本质上属于同一个阵营——属于“病毒”的阵营。

这样的转变是如此的让人措手不及,又让人从感性上抗议,觉得可笑、讽刺和不公。

即便如此,抵抗这样的转变也没有任何意义。反而只会更加深刻地感受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和愚昧。

我一直以来都依靠强烈的感性去驱使行为,但到了此时此刻,就连感性也开始让我感到绝望。

一切我所知道的东西,似乎全都站在我的对立面上——就连自己理性的思维和感性的动力也是如此。

我不知道除了“江”之外还能依靠什么,倘若什么都不能依靠,仅凭弱小的自身连如何存在下去都是一个问题。但是,即便想要把“江”视为绝对的参照物,以此来衡量和确定自身,“江”却又是同样模糊的东西,乃至于到了此时,我连“江”的存在都无法感知到了。

以“江”为参照物的话,这个参照物已经消失了,而无法确认它何时会再度出现。